廢棄的神殿突然毫無征兆地坍塌,為了救人,南衙禁軍又展開了大規模挖掘,再加上最后的破門而入,這里已經是一片狼藉,被南衙禁軍嚴密封鎖,外人不得踏足半步。
皇甫鑄親自領著絕圣堂的道士們進入廢墟,負責守衛的南衙禁軍自然紛紛放行,并以略帶崇敬的目光仰視著這些好似站在云端又十分神秘的道士們。
宦官當權是古今中外都沒能避免的頑疾,西洋的大秦帝國,米西爾帝國,中原的歷朝歷代。無論是后宮成群,還是一夫一妻,都偏愛宦官閹人,除了所謂的保證宮廷純潔性之外,君主們天然喜歡只能依附于主人的宦官。閹人就像皇權的衍生物、伴生物,皇權所到之處,必有閹人滋生。
塔萬廷也不例外。這些宦官靠近君主,位卑權重,等閑人不敢得罪。
可宦官也有害怕的人,那便是道士。
道士們凌駕于皇權之上,自然也不怕皇權的衍生物。
這些南衙士兵們久在新帕依提提,見慣了宦官的橫行霸道,再見到平時不算常見卻又踩在宦官頭頂上的道士們,自然有一種別樣的尊崇。
來到廢棄神殿地下區域的入口位置,皇甫鑄取出一枚特殊形狀的秘鑰,撤去了封住入口的臨時陣法禁制,一道約有兩丈高、一丈寬的門戶顯現出來,對開的石門上有一定的破壞痕跡,是當初破門而入留下的。
“就是這里了。”皇甫鑄殷勤道。
澹臺盈提議道:“齊首席,這里我曾經進去過一次,血書也是我發現的,里面的具體情況,我還算熟悉,我陪你一起進去吧。”
齊玄素想了想,說道:“也好,就請皇甫將軍在外面接應。”
“這是自然,下官定當親自守在這里。”皇甫鑄已經悄然換了個自稱。
齊玄素和澹臺盈進入其中。
這里的陰影已經沒什么退去,首先是一條長廊,兩側是可供站人的高臺,如果神殿還未廢棄,長廊兩側的高臺上會站滿手持弓箭的守衛,敵人從入口進來之后,根本沒有躲避的余地,不過現在什么也沒有。
穿過這條長廊,盡頭又是對開的石門,這扇大門與外面那扇大門的尺寸一模一樣,兩者的位置剛好在一條直線上,兩者之間便是長廊。
這扇大門也被破壞了,不過齊玄素卻在這扇大門前駐足了片刻,舉頭望去,可以看到在門楣位置有一個模糊的印記,被灰塵遮蓋住了。
齊玄素道:“南大陸的本土神廟不是喜歡用圓門嗎?門框是圓形,大門也是圓的,可以左右滾動。怎么這里都是方門?就算是方形,南大陸的風格也不是我們中原那種方方正正的樣子,是一個左右對稱的梯形,上頭窄下頭寬,更不是對開的石門,而是左右推拉的石門。”
澹臺盈道:“因為他們的金字塔神殿就是梯形,所以門也是梯形,這樣保持一致。至于你說的圓門,只有太陽神和月神的神殿才會使用,一般神殿沒有這個資格。”
齊玄素道:“如此說來,這處廢棄神殿,最起碼這個神殿的地下區域,并不屬于正統古神,很可能屬于其他神靈。至于地上部分,坍塌得十分徹底,已經無從辨認。”
說罷,齊玄素伸手一揮,那些覆蓋在門楣上方的頑固塵埃被強行掃去,顯露出一個古怪的標志——十分抽象的骷髏、鐮刀和某種鳥類,疑似烏鴉。
這個標志不屬于任何齊玄素已知的神靈,不是庫庫爾坎,也不是伊特薩姆納,更不是希瑞拉。
至于圣廷使徒,他們統一使用圣廷的三角標志。
齊玄素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標志嗎?你上次來的時候發現這個標志了嗎?”
澹臺盈輕咳一聲:“我上次來的時候,陰影的力量還很重,所以沒有發現。”
齊玄素有些不滿,又礙于澹臺盈不是自己的屬下不好發作,這要是他的屬下,就算是李朱玉,他也要點一下的,無奈兩人不是一個系統,那也只能算了。
這個世界,還真是個草臺班子。
不過澹臺盈做出了補救:“至于這個標志的主人,我倒是知道,這個標志屬于地獄使徒里的死亡使徒塞繆爾,又被稱作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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