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遵從的后果,難以承受。
“你現在對他做不了什么。”
陸靳霆聽出她語義,穩聲重申,“我從未對他做什么,只是察覺他心思,找他談談。”
心思?
江夏蹙眉,王教授醫院提一次,陸靳霆又提,且她不是純潔少女。
十八九男孩的“心思”,寫作有意思,讀作愛慕。
但她提起師兄不是深究過去,暫時掠過。
“師兄說省廳多部門聯合開會,其中就有公安,說明政府做好強制的預備。”
“我剛進陸氏,接觸資料不多,但清楚你現在很危險。危險到你要防著我。”
陸靳霆姿態未變,他高燒得腦仁作痛,眼眸卻銳亮,勝過外面雨后天晴。
不驕不躁,不喜不怒的模樣。
“我不防你。”他穩重,四目相撞,一派無畏。“你是猜測我來酒店,洗澡高燒,試探你是否有松動,會不會抓住機會捅我一刀。”
江夏一動不動,是默認。
陸靳霆忽然笑了一聲,他回國后收斂強勢,是渴求,渴慕的姿態。
這一聲,窗外光線刺白映在他面孔,江夏看見他的偏執,幽深又兇殘。
“蕭達應該向你透露過一些東西。”他再不壓制渴望,那些隱忍的,躁動的,時刻難以安撫的東西。
是他沸騰的血肉,喧囂的靈魂,骨頭也高喊著。
長出皮肉去。
到她身邊去。
“你如何會原諒我,是坐牢嗎?”他湊近,突破限制,踩碎界限,毫無征兆緊握住她,“那有何不可。”
他在冰島總是困于解釋,他們好似誤會重重,成千上百件,他該說哪一件?
出口就混亂,又覺得不用解釋。
他想要她,想余生和她鎖在一起。
為此,刀山火海、一無所有、挫骨揚灰。
這世上美好、樂趣、享受、全失去,乃至失去自我,頭顱踩在她腳下。
愿意。
室內忽而幽寂下來。
陸靳霆單膝半跪在床尾,酒店床榻不高,她坐著,姑且平視的角度。
由他看過來,像俯視,像籠罩,要遏住她喉嚨,據為己有。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