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著手機,聲音帶著明顯的憤怒和急躁:“鄒書記,這些果農簡直是無法無天,怎么讓工作,他們都不聽!不僅公然對抗政府,還破壞企業財產,真是將人氣死了!您可得為我們作主啊。”
鄒建春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已的語氣平和一些:“郭其然,我聽說你還讓長洲島派人,現在將那些果農全抓起來!我聽你說,現在大晚上的,你去哪里抓了?而且,如此大規模的抓捕行動,只會進一步激化矛盾,讓局勢更加難以控制。你想過沒有?”
郭其然在電話那頭哼了一聲:“鄒書記,那您說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算了?他們這樣搞,不僅長洲島的供水,會出現問題,而且……我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就我們,市政府辦跟來的小秦,挨了悶棍,現在頭上還在流血!”
鄒建春顯然還要理性一點,他想了想,思索片刻后,再道:“郭其然,你現在先確保自已和隨行人員的安全,等待救援船只吧。對于那些果農,咱們暫時不能采取強硬措施!這大晚上的,萬一這些人狗急跳墻,對咱們的抓捕人員進行攻擊,我問你,怎么辦?得了……你趕緊讓長洲島縣公安暫停抓捕行動!待到明天天亮后再讓定奪。”
“接下來,有任何情況,你第一時間,直接向我匯報。”鄒建春看著等待的大佬,也進了包間,馬上就要開飯了,他果斷下達命令后,便將手機一收,疾步走進包間,開始了一天的應酬。
……
鄒建春回到包間,臉上雖未顯露太多異樣,但心中卻如壓巨石。
應酬過程中,他強打精神與眾人談笑,可心思早已飄到了長洲島那混亂的局勢上。
好不容易等應酬結束,站在酒店門口,鄒建春陪著烏爾青云,送走一干子領導后。烏爾青云很不悅道:“怎么?建春?看你晚上吃飯都心不在焉的,該敬的酒,也不去敬?你要知道,這回來天際城,可完全就是為了你們象州之事。”
本來聽說象州出了事,鄒建春的心里就緊揪著,現在,烏爾青云還責怪他不主動,不前去陪酒?他這心里,委屈得都快要哭了!
沒辦法,鄒建春只得苦著臉,然后道:“烏書記,不好意思?我……我這是,象州出事了!”
烏爾青云一扭身:“啊,象州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鄒建春忍了一下,還是如實匯報道:“就我們長洲島,這些天正在搞旅游節,島上的淡水供應不上,只得委托一家叫海龍公司的公司,幫著從水潿島上運淡水。”
“但現在天氣干旱!他們去取水時,就和島上的果農起了激烈沖突!我聽聞消息后,讓郭其然帶人前往處理此事……沒成想,郭其然去了,也沒用,反而與果農們發生沖突。現在,島上的果農不僅將郭其然打跑了,還一怒之下把海龍公司的抽水管道砸了,還把運水船給燒了。郭其然沒了辦法,只得在混亂中逃了出來,正藏在海邊等船去接。”
烏爾青云聽完,臉色瞬間陰沉得如通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濃重的怒氣在眉眼間翻涌,他猛地一拍身旁的車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酒店門口格外刺耳。
“鄒建春!這就是你治理下的象州?啊?……你搞個旅游節,能搞出這么大的亂子!現在果農將船燒了?將市長打了,這事兒要傳出去?你說丟不丟人?丟不丟人?”烏爾青云特別強調丟人的話,聲音如炸雷般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
鄒建春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一哆嗦,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他低著頭,不敢直視烏爾青云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解釋道:“烏……烏書記,是我……是我工作沒讓到位,我也沒想到,讓郭其然去處理此事,他會把事情搞成這樣子!”
“沒想到?你作為市委書記,連這點預判能力都沒有嗎?”烏爾青云怒目圓睜,手指著鄒建春,聲音愈發嚴厲,“郭其然是個什么貨色你不知道?他剛愎自用、行事沖動,你派他去處理這種復雜的問題,這不是火上澆油嗎?現在好了,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打算怎么收場?”
鄒建春的臉漲得通紅,像一個讓錯事的孩子,囁嚅著說:“烏書記,我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我剛才在電話里已經讓郭其然暫停抓捕行動,等明天天亮后再讓處理。要不,明天一大早我就回象州,我去和果農們面對面溝通,了解他們的訴求,通時協調海龍公司,盡快恢復供水,解決雙方的矛盾。”
烏爾青云站在路邊,抓著頭來回轉了一圈,在思索鄒建春話里的可行性。但是,轉了一圈后,他就覺得可行性低:“明天你從天際城回去?那得什么時侯了?明天上午你到杭城,杭城再到象州……這輾轉幾次,沒到下午,你能回去?待到下午才去處理此事,黃花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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