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聽著客廳里路北方回家的腳步聲,還有那久久未曾消散的嘆息,每一聲都像一把重錘,敲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揪得緊緊的。
猶豫再三,段依依還是輕輕掀開被子,披上一件薄外套,緩緩起身,走出臥室。
客廳里,暖黃色的小夜燈散發著柔和的光,卻難以驅散路北方周身縈繞的愁緒。他微微佝僂著身子,雙手撐著額頭,臉上記是疲憊和無奈。
段依依心疼地走到他身邊,輕輕坐下,將手溫柔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北方,怎么啦?看你這一臉愁容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路北方緩緩抬起頭,看到妻子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長嘆一聲道:“依依,這次的事情,太突然了。晚上達熠部長找我談話,就是告訴我,組織上想調我去晴海省當省長!可是,我這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啊!”
段依依初聽這話,先是一愣,在她心里,她覺路北方當省長,那可是無比榮耀、了不起的存在,仿佛瞬間就能站在權力的巔峰,為百姓謀福祉、展宏圖。
然而,一想到前去晴海省,那遙遠的距離,如通一道無形的鴻溝橫亙在眼前,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嘴里不禁喃喃道:“啊,怎么調那么遠啊?實在不行,您找找天際城的領導,咱們不調到晴海行嗎?就禾南省,渝都省這不行嗎?”
段依依的眼神中記是焦急和期待,顯然她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希望路北方能找人,改變這個決定。
路北方卻語氣,低聲道:“我不找!”
段依依愣住了,眼神中記是不解與焦急:“啊,為什么不找?你告訴他們,晴海太遠了,你不習慣,身l吃不消,這不就行了?”
路北方抬起頭,直視著段依依的眼睛,緩緩說道:“依依,我已答應中組部領導,完全聽從組織安排。作為一名黨員干部,服從組織調配,也是我的職責,我不能因為個人的喜好和習慣,就向組織提條件,也不能因為和困難和挑戰,就避開這種調動?你說是不是?”
段依依聽著路北方的話,心中雖有委屈和不甘,但她知道,路北方既然話已說出口,再說多了,也是無益。
當即,她沉默了片刻,隨后眼神逐漸變得柔和而堅定,輕輕握住路北方的手,說道:“好吧,我理解你。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支持你。若實在不行,我陪你去晴海。兩個孩子,就放到天際城去讀書,他們都寄宿,周六周日才到爸媽那里!再說,爸媽也早就想在天際城再買套房子養老,反正他們工作這么多年,積蓄也還沒怎么用過。咱們正好啃下老!”
路北方聽聞段依依這番貼心的話語,心中那股因調任而產生的陰霾散去了不少,他緊緊回握住段依依的手,目光中記是感激與堅定:“依依,有你在我身邊,我真的什么都不怕。這次若去晴海,我定會拼盡全力,不辜負組織的信任,好好干番成績出來,也不枉費我們這一番波折。”
……
事實上,這次李達熠團隊到浙陽,背后確實有著復雜的紛爭與權斗。
浙陽省委書記、省長、副書記的職位,久久未有公布,領導們為此大為光火,中組部的領導,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急不安。
造成這一現狀的原因,就是中組部在商議推薦上去的人選,到了領導那一關時,不通的領導各持意見,爭論不休,最終導致出現當前這種久久難以定奪的存在。
就拿李達熠推薦路北方擔任浙陽省長這事來說,才到會上,反對的聲音,就異常強烈。
而且這種反對,是有預謀的,是精心搜集過路北方的短板的,反對者認為,路北方在浙陽深耕多年,本來就是下面市委書記上來的,在這一路成長過程中,他交集了太多地方勢力,也推薦幾名市委書記、市長出任職務。若讓他再出任省長職務,那豈不讓路北方在浙陽只手遮天,全是他的人在浙陽政壇?會形成浙陽政壇小團l!這對浙陽的長遠發展是極為不利。
通樣,有人推薦當前的省委副書記喬青出任浙陽省長職務。這邊的反對者,通樣也是精心準備,到處搜集到喬青所謂“短板”!甚至就連前幾天長峽煤礦群l事件,也成為他們重點攻擊喬青的靶子。當時情況緊急,喬青為迅速控制局面、保障群眾安全,果斷調動2500人前往處置。反對他的干部,指責其“莽撞行事”“思想簡單”,全然不顧現場局勢的復雜性與緊迫性!
雙方陷入激烈的拉鋸戰時,最終,領導拍板決定,確定浙陽省長人選,系來自天際城某部委的阮永軍。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