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致遠被路北方這突如其來的怒色和質問嚇了一跳,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路……路省長,我們……我們初步設想是,這些費用和利息由省投資集團來承擔,畢竟省投資集團是這次融資操作的主要執行方。”
路北方冷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記是不記和質疑:“省投資集團來承擔?省投資集團哪來的這么多額外資金?再說,這省投資集團的資金,莫不就是省財政的資金。這天量的貸款,也就意味著巨量的利息支付!你們想想,若省投資集團的資金出現問題,引發連鎖反應,進行影響財政拔付,這事兒由誰來負責?”
說這話時,路北方故意瞪了馮致遠一眼,接著道:“很明顯,這方案漏洞百出!完全經不起推敲!……就這事兒,你們到底有沒有進行全面的風險評估?以及可行性分析?”
馮致遠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站在一旁的李陽見狀,趕忙上前打圓場:“路省長,您先消消氣,馮主任他們可能也是初步設想,還沒來得及深入探討這個問題。咱們可以一起再研究研究,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路北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但語氣依然強硬:“研究?當然要研究!但這不是簡單的研究,而是要切實考慮到每一個環節可能出現的風險和問題。融資是為了推動經濟發展,而不是制造新的麻煩和隱患。如果因為不該融資,而我們還進行融資。方這不僅將導致企業陷入困境,甚至影響全省的經濟穩定,這個責任,任何人都擔當不起?”
馮致遠擦了擦汗,聲音有些顫抖地說:“路省長,這事兒,確是我們考慮不周。我回去馬上重新梳理方案,針對債券發行費用和利息承擔問題,我再向牽頭的喬書記匯報,并進行深入研究和論證,制定出更加合理可行的方案。”
路北方依然沒有放他一馬的意思,而是臉拉著,繼續盯著馮致遠提供的方案道:“我剛看了,還有這長峽焦煤,也需要承擔60億元的融資任務?”
馮致遠點點頭:“是的!他們的l量很大,去年營收達到620多億!”
“屁!”路北方臉帶怒意,搜索著自我的記憶道:“如果我沒記錯,這長峽煤礦,就位于長陽市長峽縣境內。只是,這長陽市長峽縣,二個月前,還是國家級貧困縣,這個月才劃為省級貧困縣。現在,你們卻要長峽唯的上市公司,拿60億出來,真不知你們怎么想的?”
馮致遠冷汗淋漓,結巴道:“這,這有什么不合理的啊?”
路北方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l前傾,目光如炬地盯著馮致遠,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馮主任,我問你,這長峽媒全,懾取的,是哪里的資源?而且,長峽縣兩個月前才摘掉國家級貧困縣的帽子,長峽焦煤作為從當地崛起的企業,享受了多少地方資源傾斜和政策扶持?現在,它賺得盆記缽記,卻對地方發展袖手旁觀,甚至還要被省里拉去承擔如此巨額的融資任務,這合理嗎?合法嗎?合情嗎?”
馮致遠被路北方這一連串的質問嚇得臉色更加蒼白,他支支吾吾,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辭來回應。
李陽站在一旁,也是一臉尷尬,他沒想到路北方會對此事如此熟悉,如此憤怒。
路北方繼續說道:“長峽焦煤的利潤,應該有一部分用于反哺地方,支持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教育醫療等民生事業。這是企業的社會責任,也是地方發展的需要。現在,我們卻要把它的資金抽走,用于省里的投資,這讓長峽縣的老百姓怎么想?他們會不會覺得,自已被剝奪了分享發展成果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