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安真沒想過,紀金來會如此心狠手辣?竟會派出三名殺手,欲將他殺人滅口??這事兒,若是路北方空口無憑跟他說,他根本不會相信。
但是,現在路北方給他看了審訊視頻。
視頻中這個叫張義的男子,不僅承認他們此行的行動,就是殺死他。
而且,還承認了蔣睛與南宮悅兒,就是他們從天源酒店的頂層扔下來。
這一切,讓夏正安的心靈徹底淪陷,靈魂仿佛被抽走,整個人,都癱軟在審訊椅子上,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紀金來,你既然無情,那怪我無義!”
沉默許久,夏正安抬起頭,瞪著路北方,聲音沙啞道:“我!……我說!我什么都說!!”
路北方和艾平湖對視一眼,目光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欣慰。
他們知道,這場艱苦的審訊,終于迎來了轉機。
路北方坐直身子,目光緊緊鎖住夏正安,語氣嚴肅而沉穩道:“夏正安,我希望你能如實交代,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這對你自已,對案件的偵破,都至關重要。”
夏正安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始講述他和紀金來的糾葛。
“我原本就在省投資集團任副總。省投資集團,就是幫著省里打理省級冗余的財政資金,等于幫省里賺點利息錢吧!!本來我們經營得好好的,紀金來出任省委書記后,說服省財政廳出資30億元,成立產業投資基金,主攻省里新投產的項目。而我,因為對省里的產業信息和政策導向比較熟悉,便被推到了前臺,負責打理這個基金。”
“剛開始,我還覺得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能讓出一番成績。可沒想到,這背后隱藏著如此巨大的陰謀。”夏正安的眼神,充記無奈道,“這產業基金成立后,憑借著省里的支持,一年下來本來就有不錯的盈利。但是,就在紀金來到來不久后,便暗中交待我,產業基金,除了給省財政廳管理這30億元資金之外,還還我們開始代民企投資,收取5—10%不等的管理費!這兩年來,光管理費,就收了三四個億。”
“而這些資金,大多都是紀金來介紹來的。”夏正安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漸漸低了下去,“有省里的企業的,也有地方政府的,甚至還有村鎮銀行的錢。這些資金,自然是沖著紀金來來的!在這過程中,紀金來就跟我說,這是他辛苦拉來的資源,讓我不能虧待他!我想著這些資金是他拉來的,很多政策紅利,也是政府給的,就答應給他分紅!前前后后,我給他提了約5000萬左右的分紅!主要就是給他兒子在米國買套房,約3000萬元左右。”
路北方心里萬分震驚!
但是,他未有任何表情,而是皺了皺眉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銳利道:“他前后介紹了多少資金由你管理?”
夏正安想了想,緩緩道:“大概300多億吧!”
“這么多?”艾平湖聽到這個數字,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么說來?與你剛才說的,也對不上啊啊。你剛說按5%—10%收管理費,那應該有二三十億的管理費收入,可你剛說只賺了三四億,這中間的差額,去了哪里?”
夏正安知道自已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便實情相告道:“其實……其實有些資金的操作,也不完全遵循這一規則!今年上半年,紀金來就介紹有筆200億元的資金,放到我們那里幾個月!因為數額太大,對方要求按月付管理費。所以,也就是賺了幾個億而已!”
路北方的眼神變得嚴肅,緊緊盯著夏正安問道:“你們主要投了哪些產業?”
夏正安猶豫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