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農的咆哮,帶著電流的灼痛感砸過來,差點震破艾平湖的耳膜:“艾平湖!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我要你將夏正安給送到省公安廳來,這都幾個小時過去了,你怎么回事?他到底被你藏在哪了?!”
“曹主任,您聽我解釋……”
艾平湖還想再說些狡辯的話,諸如剛剛查清,可是這么晚了,能不能天亮了再給押送到省公安廳去……卻被對方粗暴地打斷。
“艾平湖,你別跟我扯犢子,老子現在就告訴你,省廳的人,已經過了跨江大橋,十分鐘!!我限你十分鐘之內,滾回開發區公安局門口等著!”
接著,曹玉農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我告訴你,今天要是見不到人,你這開發區公安局長就不用當了!明天,你就是從這位置上給我滾蛋!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你的膽子,敢扣著省投的人不放?!”
艾平湖握著電話的手,現在沁出冷汗。
他正想再說些辯解的話,告訴他們,自已并不在開發區公安局,你們也不用白跑了。
但是,路北方已經從他手里接過了聽筒。
路北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省公安廳的曹主任是吧,我是路北方!”
“路北方?路常委?怎么是您?我是打的艾平湖的電話?”顯然,在那邊,曹玉農也沒有想到,路北方會在此時出現,并接過艾平湖的電話?
很顯然,路北方作為省委常委,還是讓曹玉農驚訝中,帶著絲膽怯的。這點,從他剛才與艾平湖說話時暴躁的語氣,以及現在壓低的聲音,可以聽得出來。
路北方在這邊沉聲道:“對?我和艾平湖現在在一起!而且,我告訴你,夏正安也在我身邊。”
“啊?這樣啊,那敢情好了!我們找到您,就可以將夏正安帶回來了!”
路北方冷聲道:“不!曹主任!你們不用為難艾平湖,他現在不能去見你,而且,夏正安也不能!而且我告訴你,我們并沒有在開發區公安局!你派人前來也白搭。”
電話那頭的曹玉農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會是路北方接電話。但僅僅一秒鐘后,曹玉農迫于這事兒背后的壓力,還是硬著頭皮,頂撞路北方道:“路省長?您……
您這是什么意思?!夏正安是省投的重要負責人,就算有問題,也該由省廳按程序處理,您讓艾平湖控制他,這么讓,分明是越權!是違規!”
“違規?”
路北方冷笑一聲,“曹主任,就算是違規。這事兒,也由我負責!不用你操心!”
曹玉農顯然沒打算退讓,哪怕對方是省委常委,他也梗著脖子頂了回去:“路省長,我尊重您的職位,但公安系統有公安系統的規矩!您要是執意阻撓辦案,我現在就給省委紀書記打電話!我倒要問問,是不是省委常委就能凌駕于法律之上,想抓誰就抓誰,想扣誰就扣誰?!”
“可以。”
路北方的聲音依舊平靜:“你現在就打,告訴他,人是我扣著!今天,誰都帶不走!”
“路常委!我覺得,你太過分了!”
曹玉農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氣急敗壞的顫抖:“我雖然不能對您怎么樣!但你轉告艾平湖,若是三十分鐘后見不到人,省公安廳就直接帶隊找他要人!……到時侯事情鬧大,誰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