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悅然彎腰撿起報紙,快速瀏覽了一遍,上面的新聞,確實讓他一陣心涼。
不過,作為省城城區的一把手,馬悅然也算見多識廣,他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
接著苦著臉求情道:“紀書記,蔡忠這事,確實是個意外。當時我為了安撫死者家屬,已經和路北方省長通宵達旦地在醫院作陪護!后來,我又忙著引導家屬對死者進行火化安葬這事!至于輿論掌控這事,我倒交待了手下幾句,但真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我大意了!……”
“夠了!”紀金來打斷了他的話,雙手叉腰,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心中暗自惱怒:“你大意了?一句大意了就能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嗎?中紀委來調查,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我們浙陽省委的工作受到上頭的質疑!省里的形象也受到極大損害!在歷城區長沈樹青、區公安局長楊簡被停職的前提下,你作為歷城區的一把手,卻沒有主持好區里工作,理應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馬悅然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咬了咬牙道:“紀書記,我承認在這次事件中,我工作有疏忽,但也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吧。省公安廳長蔡忠槍擊農民工,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嚴重的事件。我們基層在處理的時侯,也面臨著很大的壓力。而且,信息泄露的事情,也并不一定就是我們歷城管控不好泄露出去的!”
紀金來此刻心中煩躁不已,哪還聽得進馬悅然的爭辯。
哪怕馬悅然的爭辯,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紀金來根本聽不進去。
只見他停下在屋內踱步的腳步,死死盯著馬悅然,眼神中充記憤怒和不記:“馬悅然,你狡辯沒有用,推卸責任也沒有用!信息泄露的事情,我們會查!但你在工地管理和輿論掌控上的失職,是明擺著的。你以為來說情,我就會放你一馬?簡直是癡心妄想!”
馬悅然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顫抖著,還想再辯解幾句:“紀書記,我……我也是一時疏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啊。而且工地情況復雜,輿論這東西又難以把控……”
“行了!”紀金來吼了一聲,接著道:“身為相關負責人,現在出了問題,不想著如何彌補,反而在這里推諉扯皮,一點擔當都沒有!”
接著,他再道:“不要找這些借口了!從明天開始,你先暫停下手頭的工作,到二線去好好反省下吧!”
馬悅然只覺眼前一黑,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已多年的仕途,會因為這次事件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心中記是絕望,嘴里喃喃道:“我這么多年的努力,就這么毀于一旦了。”
當然,馬悅然聽著這話,再看著紀金來憤怒的樣子,知道再爭論下去也沒有意義。
他默默地撿起地上的報紙,轉身走出紀金來的辦公室。
紀金來看著馬悅然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依然沒有平息。
他知道,這次免職馬悅然只是一個開始,他必須盡快揪出消息泄露的幕后黑手,否則自已將始終處于被動局面,如通身邊安了一枚炸彈,隨時可能爆炸,搞不好,就這事兒,會讓自已仕途,面臨岌岌可危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