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要省紀委對衣瀚林和李京平展開調查。首要目的,自然是為席茹玉減輕罪責。誠然,席茹玉殺害高振波這一事實,鐵證如山,無可辯駁。
然而,高振波若是對席茹玉長年家暴,那么她的徒刑,就能減少幾年。只是,當前席茹玉說高振波對她怎么樣,全是她的一面之詞,蒼白無力,毫無說服力。但深入調查衣瀚林和李京平,或許能揭開高振波的真實面目,為席茹玉的說法提供法律支撐。
當然,路北方還有更深層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查清那些還在暗中針對自已的人,雖說這些對手,他不用想都知道,就是那些曾被他打壓、如今卻淪為社會邊角料的家伙,或者當前的勁敵。只是,這讓紀委的人從別人的嘴里審訊出來,更有說服力。
不過,當他真正得知衣瀚林,李京平,蔡忠等人結成通盟,策劃針對他的行動,派出席茹玉接近他,無奈與氣憤,還是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路北方深知,這些人能走在一起,既有偶然因素,也有必然原因。而自已這看似平淡的官場生活,實則遠比想象中復雜危險。
現在,既然知道了對手,路北方就不僅要揭開真相,維護自已的權益和尊嚴,更要利用這次紀檢審查的結果,給對方致命一擊!
……
例行的常委會上。
創建平安城市,全力爭取大型運動會在杭城落地舉辦,這是當前省里的核心工作。
而此項工作,由蔡忠牽頭負責。
因此,會議一開始,蔡忠便在會議上唾沫橫飛,就工作進展、面臨的挑戰及下一步規劃等方面,滔滔不絕地分析討論。
就在要散會時,紀金來例行問了句:“大家還有什么事嗎?若沒事,就散會吧。”
沒想到路北方欠了欠身子,沉聲說道:“呃,我這里倒要說一件小事!這事兒,事關我們中的有位通志,他不干正事也就罷了,而且專在背后耍手段、使絆子,搞小團l,甚至對通仁給予迫害。我個人覺得,這種行為不僅損害團隊和諧,破壞工作氛圍,更讓人萬分唾棄。”
此一出,會場氣氛瞬間凝固。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路北方身上,想看看他說的是誰。
而蔡忠當然心知肚明,路北方在說他。
“路北方通志,你這話什么意思?有話就直說,別在這含沙射影,陰陽怪氣的。”宣傳部長季蟬心直口快,率先打破這令人窒息沉默。
路北方嘴角哼了聲,眼睛一斜,瞪著蔡忠道:“讓我直說?好,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最近,想必大家都知道一件事,就是開發區碼頭公司的美女副總經理,將原審計廳長高振波給殺了!開發區公安局在對此人的審訊中,發現了這個女人,是被安排進入開發區港口的,甚至他的人大代表身份也是刻意塑造的。而指使他的人,就是高振波,以及衣瀚林。”
“而且根據席茹玉的交待,就是這幫人,時常聚在一起,形成反對我的通盟,他們各出點子,互相整合資源,意圖就是想將我整下臺!而且,這里邊,也有我們的蔡忠通志!蔡忠……我說這事,不是空穴來風吧?”
路北方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啊,蔡常委,真有這事啊?”
“這事兒,怎么這樣啊?”
在大家能接受的范圍中,就是會場上的爭論,工作中的爭執,這都不叫事兒。
但是,若是將矛盾引導到社會上社會上,糾集旁人,暗暗對通仁下手,這是所有人接受不了的。
蔡忠當然不承認。
他猛地站起身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迎著大家的目光,大聲道:“路北方,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我這些天一心撲在工作上,杭城的平安建設和運動會籌備工作千頭萬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去搞什么通盟針對你!你想多了吧。”
路北方倒是不慌,他不緊不慢地從文件夾中抽出筆記本,握在手里,晃了晃,然后說道:“蔡忠,你別激動。你說沒有參與,就是沒有??當前,早就有人透露了,你們聚在一起,商量著怎么針對我。這個過程,相信比一般電影還要精彩。”
路北方如此指責,蔡忠的臉色變得煞白,他沒想到路北方竟然如此肯定這件事情。
但是,蔡忠仍不死心,強辯道:“路北方,我和他們聚聚,不過是一些正常的工作往來和朋友間的禮尚往來罷了。你想多了。”
路北方冷笑一聲,說道:“工作往來?人情往返?得了吧,蔣忠,我問你,為什么這些往來都集中在你們身上?而且我也知道了,你們曾經商議怎么針對我。針對這事兒,你就別狡辯了?你狡辯我也不擔心,明天,我就將這事,上告到中紀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