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蔡忠的辦公室,路北方也不敲門,一推,就推開了門。
蔡忠正坐在辦公桌前悠閑地喝著茶,看到路北方帶著秦龍虎,怒氣沖沖地闖進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笑意。
“喲,路省長大駕光臨,也不提前打個招呼,這氣勢洶洶的,是來興師問罪嗎?”
蔡忠靠在椅背上,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的不屑。
路北方大步走到蔡忠面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l前傾,怒目圓睜地瞪著蔡忠:“蔡忠,你別在這跟我裝糊涂!我讓秦龍虎來告訴你,當前,下面有人給省里寫信,舉報有人私采礦產!這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是有這么回事。現在,讓你派出警力支援,你卻拿什么執行方案來刁難我們,到底安得什么心?”
蔡忠不緊不慢地放下茶杯,輕蔑地笑了笑:“路省長,話可不能這么說。要公安廳出警,沒問題。但是,要講究程序和規范的,沒有具l的執行方案,我怎么知道你要人干什么?萬一出了什么亂子,誰來負責?我可不能拿兄弟們的安危和公安的聲譽開玩笑。”
“秦龍虎不是告訴你了嗎?這是群眾舉報的私采礦產案!那礦洞在深山老林,位置隱蔽,周邊地形復雜,我們哪能提前摸清所有細節搞執行方案?等方案弄好,猴年馬月去了!”
“嘖嘖,少來了!沒方案,我們不能去!”
“你?”路北方的雙手,重重拍在桌上,眼睛則瞪著蔡忠:“你蔡忠別在這推三阻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點小九九,你就是故意找借口,刁難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是我省政府辦公廳承攬的!你不愿辦而已!”
路北方臉色不好,蔡忠也不是吃素的。
迎著路北方這怒火,他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來,與路北方怒目相對,眼神中記是憤懣與委屈,聲音陡然拔高:“路省長,您這話可就誅心了!我蔡忠在公安戰線摸爬滾打小半年,什么時侯因為個人好惡耽誤過正事?這私采礦產案確實緊急,可公安行動不是兒戲!沒有執行方案,就如通無頭蒼蠅亂撞,到時侯人員調配混亂,職責分工不明,不僅抓不到人,還可能讓違法分子趁亂逃脫,甚至危及干警生命安全!”
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墻邊掛著的地圖前,手指重重戳在臨南地區的位置上:“您看這臨南,地形復雜,山巒疊嶂,私采礦點又極為隱蔽。沒有行動路線規劃、警力部署方案、突發情況應對預案,您讓我兄弟們怎么進山?怎么開展工作?是分頭行動還是集中突破?遇到暴力抗法怎么辦?要是干警們因此受傷甚至犧牲,這個責任誰來擔?”
蔡忠越說越激動,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泛紅,仿佛被路北方無端指責的冤屈瞬間爆發:“這些年,公安系統因為盲目出警吃了多少虧?您也是省領導,難道不清楚?之前隔壁省就因為一起類似案件,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貿然行動,結果不僅讓主犯逃脫,還造成多名干警受傷,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難道您想讓我們也重蹈覆轍嗎?”
他轉過身,直直地盯著路北方,眼神中既有堅定又有質問:“路北方,我理解您想盡快破案,想立大功的心情,可您也得為我們這些在前線拼命的干警們考慮考慮啊!執行方案是對他們生命的保障,是對公安行動有效性的負責,不是我在故意刁難您!”
蔡忠說得義正辭嚴。
路北方一聽,心中的怒火,卻再也壓制不住。
他一把沖過去,伸手揪住蔡忠的衣領,大聲吼道:“蔡忠,你別在這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什么過往教訓、行動規范,都成了你拖延推諉的借口!群眾舉報的私采礦產,正瘋狂破壞資源,多耽擱一秒,損失就多一分!你蔡忠口口聲聲為干警安全,可若任由違法分子肆意妄為,當地百姓安全誰來保障?這背后牽扯的黑色利益鏈,你不去深挖,反倒在這跟我死磕方案,你有意思嗎你?”
蔡忠被路北方揪住衣領,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他用力掙脫路北方的手,站起身來,指著路北方的鼻子罵道:“路北方,你算什么東西?草你……娘的!你還揪我!教訓我?你誰啊?你不過是個常務副省長,還想指揮我公安廳的工作?你以為你是老紀啊?!”
至此,伴著蔡忠這聲罵娘,路北方被蔡忠這粗鄙不堪的辱罵,徹底激怒,他雙目瞬間充血,漲得通紅,額角的青筋,如虬龍般暴起。
“你娘的!你罵人干嗎?”路北方怒吼一聲,揮起右拳,帶著呼呼風聲,朝著蔡忠的面門狠狠砸去。
蔡忠反應倒也不慢,慌忙側身躲避,可那迅猛的拳風還是擦過他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蔡忠也是惱羞成怒,站穩腳,便立馬抬腿,就朝路北方的小腹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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