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靜靜的話,像是在陳述事實,"別忘了,我是因為誰才
變成這樣的。"
"……我去,你等我會。"
她又累又困,可是偏偏不能睡覺,穿上衣服重新出門,門口,伯倫早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真覺得他是故意的。
一路飛馳到醫院,蘇夏進屋子,看著那寂靜的病房,放輕了腳步,以為他睡著了,走過去,看著他線條分明的臉就這么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穿著病號服,正準備脫衣服,見她過來,瞇了瞇眼睛,看著她。
"怎么這么慢"
蘇夏走過去扶他,簇著眉頭,"……你怎么爬起來了醫生不是讓你臥床休息嗎"
"幫我脫衣服。"
她怔了怔,仰起頭看著他俊美的臉,在夜色交錯與燈光相結合的場景下,越發的顯得干凈清俊。
他轉頭,見她不動,"還愣著做什么。幫我脫衣服,我手受傷了,抬不起來。"
"……"蘇夏有點蒙。
見她不愿意抬手,顧謹年自顧自地開始要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烏黑的眸子泛著光芒,伸手按住了他要亂送的手,她分明聽到了繃帶撕開的聲音,"你別亂動,傷口會崩開的,你要做什么,我幫你就是了。"
"我要洗澡。"
"……現在還不能洗澡,傷口還沒有愈合,不能碰水,你在稍微忍幾天。"蘇夏真的是用了最好的語氣跟他商量了。
念于上次吼他,蘇夏心里還是有幾分抱歉的,所以,已經盡量用自己最柔的聲音,跟他說話了。
"忍不了。"
"顧謹年,你別蠻不講理。"這傷口要是沾水,指不定會感染破傷風的。
本來就已經很嚴重了,在感染的話,把自己豈不是罪人。
男人睨了她一眼,"愛干凈也不行"
"……"
說不過他,蘇夏氣惱地幫他脫衣服,不就是脫個衣服能有什么難的,既然他都不擔心自己,那她更不用擔心了。
真是壞脾氣。
算了,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需要受這些。
他為什么要喝這么多酒
"顧謹年,昨天的事情,謝謝你。"她一邊幫他脫衣服,一邊開口。
昨天到現在,她都沒有跟他見過面,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過。
蘇夏還是覺得自己該跟他說一下。
場面愣了一秒鐘,見他不說話,蘇夏繼續幫他脫衣服,他身材比例完美,上次匆匆一瞥,并未察覺到如此仔細,但是現在靠的靠近。
蘇夏感覺自己的視覺受到了沖擊,極力避開那身材,蘇夏將視線投入別處。
突然,頭頂一道聲音襲來。
"蘇夏,跟我道歉。"
她的語氣帶著一點點薄涼,不明顯,蘇夏還是感覺到了。
蘇夏怔了一下,該不會是因為昨天自己吼他,還念念不忘這顧謹年,比包子好難哄。
蘇夏腦袋嗡嗡作響,這會兒看著顧謹年,"……對不起。"
他慢慢靠近她,一把將她摟入懷里,他笑了,笑容艷麗,雙手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蘇夏,不是每次我都可以原諒你的。"
有些人,一旦遇見,不死不休。
于她,他便是這樣,他長期生活在黑色的環境之下,可自從遇到她開始,就不準備再放開。
如果可以,寧愿去折斷她的翅膀,讓她只能呆在自己身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