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好奇地問:“憑什么就只有我會做,別人不會做?”
胡進笑道:“老許啊,你難道不知道嗎?現在做得越多,錯誤越多。何況,開山造林這樣的事,短期看不到效果,誰愿意把精力都放在這些事上啊?也只有你許一山,心里想的與別人不同。所以,我就斷定,這件事一定與你有關。”
許一山嘿嘿地笑了起來,小聲道:“老胡,你這次還真猜對了。這事就是我干的。現在出問題了,我來搬你這支救兵了。”
胡進笑而不答,等許一山主動坦白。
許一山看了看時間道:“可能要多耽擱幾分鐘,會不會影響你開會?”
“說吧,沒事。”胡進笑瞇瞇道。
許一山于是將引進嚴華投資辦廠,改造油茶林生態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
胡進一直沒插話,安靜地聽著他說話。
許一山說到最后,突然說道:“其實,這件事與你也有關系。”
胡進吃了一驚,問道:“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許一山笑道:“你還記得那次我去燕京,在你們家四合院里請人吃茶油炒雞的事吧?那次吃雞的人,就是現在投資茅山油脂基地的人的人。”
胡進楞了一會,嘆口氣道:“老許,你真是深藏不露啊。說吧,想怎么解決這事?”
許一山看著胡進的眼睛,猶豫著沒直接說出來。
過去,大家是同學,可以知無不,無不盡。誰也不用顧忌誰的臉面,想怎么說就可以怎么說,只要說得高興,娘偷人都敢說得出口。
現在于往昔不一樣了。胡進已經是堂堂的市委書記,正廳級高級干部。而且未來前途一片光明,一句話說不好,可能就會引起誤會。
但凡位子越高,對下面的人說話的態度越好。
盡管胡進一副禮賢下士的態度,許一山還是感覺出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造就的隔閡在逐漸擴大。
“我想,能不能先將當事人陳太平鎮長放了。”許一山試探著說道:“就算白沙鎮嚴重違紀違法,也不該由他個人代大家受過,是不是?”
“這個陳太平是主要負責人吧?”
許一山點了點頭道:“是。他是鎮長。這么大的一件事,沒有鎮長挑頭,老百姓不會有信任度。”
“你還很清楚老百姓的心思的嘛。”胡進似笑非笑道:“你讓我指示放人,我是不是就有了干涉司法自由的嫌疑?”
“你可是衡岳市最高領導,你說一句話,他們林業局還敢不聽?”
胡進苦笑道:“老許,你是這樣的一個態度,我可就要批評你了。我職務再高,也得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依法行政吧?我怎么能做干涉司法自由的事出來呢?”
許一山聞,心里有些不高興。
正如他說的那樣,現在他胡進在衡岳市打個屁,別人都說是香的,誰敢逆他的意見而為?
就像莫森林嚇許一山一樣的,他們林業局已經形成決議請示省廳意見,但沒有胡進同意,他們敢將材料往省廳送嗎?
胡進口口聲聲不能干涉司法自由,他是不想幫,還是想借此來一次唱一臺戲?
許一山干脆挑明了說道:“我現在就需要胡大書記親自出面,不說干涉,你只要打個招呼就行。”
“你想要我打什么招呼?”
許一山想了想道:“算了。招呼也不要你打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那就是必要的時候,我會打你的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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