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來的一瞬間,鮮血直涌。他連忙用止血紗布牢牢按住傷口。
片刻后,他又往傷口附近的靜脈里注射了兩針劑的消炎藥水。
"好了,取出來了。大小姐,麻煩你幫我包扎一下傷口。"
他喘著粗氣說道。
安云熙轉過身,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一陣眩暈。
"需要再撒一些消炎粉嗎"
她問道。
"可以。"
閆軍揭開傷口。
安云熙將消炎粉均勻地倒在他的傷口之上,附上幾塊紗布,然后用繃帶纏緊。
包扎好傷口后,她問道,"這兩天你不能回夏家,我怕被媽媽發現。找什么借口好呢"
"大小姐不用擔心,就說京城有事讓我臨時回去一趟。只需要讓我緩兩天就好。不會被他們發現的。"
"嗯。對了,房間你是用什么名義開的"
安云熙問道。
"夏家的名義,作為接待京城來的客人的長期包房。"
閆軍回道,"之前我便想好,留一條退路。"
"嗯,可以。"
安云熙想了想,說辭可以,上次她跟左辰夜扯謊,說朋友住在這里。
現在干脆將這里長期包房,倒也能自圓其說。
剛才給閆軍處理完傷口,房間里血腥味更加濃烈。
她忍不住側過身,捂住唇一陣干嘔。
閆軍見她不舒服,"對不起,你懷孕了,還讓你幫我處理傷口。你很難受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我自己沒問題。"
安云熙搖搖頭,反而回身緊緊握住閆軍受傷的右臂,佯裝動情地望入他的眼底,鄭重地說,"等我得到左家女主人的位置。我就立即打掉腹中的孩子。"
其實,她肚子里這個劉爽的孽種,本來她也要打掉。現在只是加以利用。她這么說,只是為了讓閆軍更加對她死心塌地。
閆軍錯愕不已。雖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提出要打胎。但大小姐的意思,是對他動心了連孩子都不想要了。
她在意權勢地位,他不介意,因為他也很在意權勢和地位。
如果同時能擁有權勢地位,還能擁有她的心。世間再也沒有什么是他想要的了。
"大小姐"
他似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激動地說著,"無論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一定替你辦到。"
"你的手臂要緊嗎中槍了,會影響你的筋脈嗎會影響使用嗎"
安云熙柔聲問道,其實她更關心閆軍以后右手是否靈活,還能不能替她辦事。
"會有一點影響,需要很長時間復腱。但是不影響,我左手也能開槍。右手再練就行。"
閆軍寬慰道。其實對他來說,喬然這一槍是有影響,他的右手很難再打出原來的水準,只是他不想讓安云熙知道。
"那就好。"
安云熙放心了。
"我的手機通訊記錄都幫我處理好了劉爽雖然死了,萬一警方從他尸體上有所發現我該怎么辦"
"放心,手機通訊記錄已經處理好。可惜沒能處理掉劉爽的尸體。現在人已死,警方也無從查起,不管警方找你問什么,我們不承認便罷。"
她又想了想,問道,"對了,喬然怎么會出現在劉爽那里難道是劉爽喊喬然去的"
她心里不禁起疑,難道是劉爽想告訴喬然事情的真相也不知道喬然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也可能喬然是跟著宮蘇一起去抓捕劉爽。據我調查,喬然和宮蘇一直走得很近,兩人私下經常聯系。"
閆軍神情略過一絲狠厲,喬然,將他害成這樣,這個梁子結下了!
就算不是為了安云熙,為了自己,他也要喬然的性命!
"你躺到床上去休息,我把這里收拾一下。"
安云熙將閆軍從地上扶起來,她先在床上鋪上干凈的毛巾,再讓閆軍躺下,以免血跡滲透床單,留下不必要的痕跡。
閆軍斜靠著床背,雖然嘴唇蒼白,但感覺已經好多了,不再渾身冒虛汗。
安云熙將地上用過的毛巾,紗布,繃帶,以及酒精棉球、針劑,手術刀具器皿等物全部打包至垃圾袋中。
房間里,除了血腥味道沒有散去,其他都恢復原狀,看不出痕跡。
"小大姐,東西全部留在這里,我休息一日便可以自己處理。"
閆軍關照道。
"好。你餓了嗎我給你去買吃的。"
安云熙說完,剛要站起來,卻被閆軍一把用力拽至床上,跌入他的懷里。
"我不餓。我現在只想"
"你受傷了。"
安云熙驚愕,他都中槍了,看起來甚至有些虛弱。
"大小姐未免太小看我。"
兩人在套房中廝混一日,外面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餐食都是安云熙叫至房中。
休息一整日,閆軍憑借自身超強的體能,已經恢復大半。
安云熙在浴室里泡了澡,換好干凈的衣服走出來。
"我得回去了,再遲如果媽媽打電話去rs集團尋問,會穿幫的。"
"嗯。我一個人沒問題,你趕緊回去。"
閆軍貪戀地看著沐浴過后的安云熙,真想日日夜夜,名正順地擁有她。他知道自己貪心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進駐軍閥世家為女婿可忍不住還是會有這種念頭。
安云熙拿起來時的背包,輕輕帶上房門,離開套房。
當她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
似曾相識的一幕再度發生。
眼前,不遠處,左辰夜正站在酒店大廳里,時不時抬腕看手表,似乎在等人。
安云熙一驚,臉色瞬間慘白。
怎么可能,這么巧,又在同一個地方遇到左辰夜
她腦子里騰地一下亂了,不斷地涌上來各種說辭和借口。
她捋了捋頭發,下意識拉了拉裙擺,渾身不自在,生怕自己有什么疏漏,讓左辰夜看出問題來,她該怎么解釋眼前的狀況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