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巴公爵,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現在放棄了,那我們之前的……七十年的爭斗算什么?我們怎么跟戰死的將士們交待?”
“阿爾巴公爵,放棄了荷蘭,短期內會嚴重打擊西班牙的國際聲望,更會引發連鎖的反應,諸如如葡萄牙、加泰羅尼亞、意大利領地的分離主義情緒高漲,會不會也效仿?”
“我們一直以來都自認為是天主教信仰的最高捍衛者,允許荷蘭北部新教省份獨立,在意識形態上等通于背叛上帝,是對異端的妥協。
如果我們放棄荷蘭,天主教勢力和教皇視為巨大的恥辱和信仰的失敗,嚴重損害王室天主教國王的合法性。”
“對,榮譽和威望是至關重要的政治資產。承認一個由商人和加爾文派異端組成的反叛共和國獨立,這是奇恥大辱,我們都將釘在恥辱柱上的。”
“放棄了荷蘭,那就是放棄了佛蘭德斯的價值,除了疆土和意識形態外,那里富饒的土地和經濟價值,以及牽制法蘭西的地緣戰略都將失效了。”
“不通意,絕對不能通意。”
“對,哪怕是我們不好過,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好過。”
……
一眾公爵侯爵全部持反對意見。
連腓力四世臉色都陰沉了下來,這將直接的影響到了他國王合法性,隨時都能被趕下臺的。
面對眾人的反對和冰冷、質疑的目光,阿爾巴公爵并沒有生氣,而是平復了心緒,再次開始了陳述。
“據不完整的統計,自七十年前荷蘭開始鬧獨立那一年起,我們在尼德蘭地區戰死的軍士至少在四十萬左右,若是算上海外的爭斗等等,那就更多了。”
“其次,因為拖欠軍餉,六十年前,佛蘭德斯軍團發動了兵變,對安特衛普城進行了瘋狂的搶劫和屠殺,那一次整座安特衛普城成為了一座鬼城,數萬百姓死亡。
其他的小規模嘩變至少十次以上,造成的算上無法估計。”
“第三,我們殖民海外已經一百五十年了,運回了大量的財物,但荷蘭鬧獨立開始,帝國已經破產了五次了。
且百姓的稅已經達到了帝國歷史最高點,縱觀整個歐洲,帝國的稅收都是最高的。
大量的稅收和海外大量的財物,帝國還破產了,想過為什么嗎?
因為與荷蘭的爭斗是導致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沒有之一。
在距離本土千里之外的尼德蘭維持一支數萬人的常備軍,需要持續運送糧食與酒、彈藥和武器、被服與軍餉,
從意大利經阿爾卑斯山到尼德蘭的漫長補給線,本身就是一場后勤的噩夢,其維護和保衛成本本身就是巨大的物資消耗。
據我的統計,這七十年的戰爭中,我們至少在那邊消耗了兩億杜卡特的軍費。”
“這一次,若不是我們出資,一場更大的兵變即將上演,到時侯整個北地都將被我們自已的將士夷為廢墟,海外的財富能填補軍餉和軍需以及債權人所需嗎?
帝國是不是還要再破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