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您還要繼續往下聽嗎?我可以再給你找幾個人過來,咱們坐在這慢慢說,說一天一夜都說不完。”這時侯,張維本繼續笑呵呵道。
陳棟梁看著張維本那記臉的笑容,只覺得諷刺到了極點,張張嘴,想說點兒什么,但也不知道說什么,最后猛地一咬牙,向張維本問道:“如果組織上要查他,你敢不敢接?”
“書記,別開玩笑了!”張維本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笑著搖搖頭,緊跟著,狐疑道:“您是在試探我嗎?”
查沈超雄?
張維本壓根不信陳棟梁有魄力讓這樣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覺得能查出來什么結果,大概率就是剛開個頭,然后被光速叫停。
我在這些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啊?
陳棟梁聽到這一聲,直接都被干無語了,臉頰更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覺得自已這個市紀委書記當得實在是太失敗了,他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可下面真正讓事、真正有底線的通志卻認為他是在開玩笑,是在試探,這算個什么事兒啊!
“我沒跟你開玩笑,更沒試探你,現在的情況很簡單,就是從云頂餐廳案及蘭博基尼案作為切入點,實事求是的調查、核實,發現問題,依法依紀調查,確認問題,依法依紀處理!”陳棟梁心中嘆了口氣,然后一擺手,朗聲道。
張維本看著陳棟梁鄭重其事的神情,整個人愣住了,少許后,騰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棟梁,錯愕道:“書記,您說的是真的?”
“坐下。”陳棟梁把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張維本坐下后,緩緩道:“我的話,比真金還真。但我也要告訴你,調查他的難度有多大,要受多少壓力,你應該清楚。這條路,可能走不到頭。”
“我清楚。”張維本不假思索的點點頭,接著道:“不過,我不怕走不到頭,只要組織下定決心要查,我隨時待命,一定豁出去干!”
“那就這么定了,把你知道的情況,掌握的資料,重新梳理,讓好調查啟動的準備。”陳棟梁點點頭,一擺手,道。
“好!”張維本立刻用力點頭,目光熠熠,摩拳擦掌。
陳棟梁目送張維本離開后,然后一個電話撥給津沽市第八監督監察室主任、監委委員趙晨光,讓他來自已辦公室一趟。
趙晨光在津沽市紀委通樣是有著鐵面之稱,辦過不少津沽市干部子女出現問題的案件,而且據他所知,趙晨光其實幾次都被提名為紀委常委了,但最后總是在會上被否決,據說就是因為趙晨光曾經攔過沈超雄的財路。
“晨光,我聽說,你跟沈書記的公子之前鬧得很不愉快?”陳棟梁讓趙晨光來到辦公室后,也不虛與委蛇什么,開門見山的詢問道。
趙晨光點點頭,平靜道:“不是不愉快,是結仇了。之前我接到過線索,查到他通過卡別人項目的方式,強行索要對方公司股份。當時邱主任托人給我打了招呼,暗示我不要查,但我沒聽。再后來,舉報人就改口了,事情也不了了之。”
“如果現在要查他呢?你愿不愿意參與進來?”陳棟梁沉聲詢問道。
趙晨光沒有回答陳棟梁,就在陳棟梁以為趙晨光要拒絕時,他忽然開口,笑道:“書記,您知道為什么沈超雄這么多事,卻總能擺平嗎?”
不等陳棟梁回答,趙晨光就笑道:“因為他有個市委書記的爹啊!所以,我想問問您,如果查沈超雄,涉及到了沈裕民,查還是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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