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以外的大殿外，顧塵負手望月，霎時間耳尖忽然一動，身形如鬼魅般閃至廊柱后，正好撞見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向殿內張望。

“你在看什么？”顧塵冷聲問道，手指已扣住對方命門。

小太監面如土色，手中食盒‘啪嗒’一聲落地，幾塊精致的點心滾落出來...

空間內，看著鮮紅的血液順著透明管道緩緩流入血袋，少女緊咬著下唇，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不斷鼓脹的暗紅色囊袋。

這樣神奇的一幕，曾經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冉姐姐，一袋血夠嗎？”何青青聲音輕顫。

“如果不夠，可以多抽些...”

冉青玄正專注調整輸血設備，聞抬頭，有些哭笑不得的對上少女倔強的眼神。

明亮的燈光下，何青青額角滲出細密汗珠，卻硬是挺直腰背，仿佛隨時準備獻出全部鮮血。

“真是個傻丫頭！”冉青玄聲音柔和下來，手指輕點血袋刻度。

“成人身上約有四千到五千毫升血液，抽走三，四百毫升不會有大礙，但若失血超過總血量的三成...”

她頓了頓，接著道：“就是八百毫升以上，就會昏迷，休克，陷入生命危險。”

何青青眼睛微微睜大：“原來人身上的血有這么精確的計量？”

“是，就像咱們用藥講究幾錢幾分。”

冉青玄將裝滿的血袋取下，抽出針管封好。

“醫術之道，貴在精準，這點你謹記！”

何青青若有所思地點頭，目光追隨著冉青玄的動作。

當看到冉青玄又從一旁造型奇怪的柜子里，取出幾個密封血袋時，她疑惑地眨眨眼。

“這些也是血液嗎？”

“是的，這些是同血型的備用血液。”

冉青玄利落地連接輸液管，解釋道：“單靠你的血不夠完全置換，需要補充一些才行。”

何青青看著那些標著奇怪符號的血袋，忽然發現其中一袋上竟畫著個小小彎月標記。

“這個符號...”她剛想詢問，卻被一陣機械嗡鳴聲打斷。

冉青玄已經啟動血液透析儀，暗紅色的血液在透明管道中循環流動，經過儀器時漸漸變得鮮亮。

這一幕讓何青青看得呆了，不自覺地站起身，險些扯到輸血管。

“這...這是仙術嗎？”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血竟然能在瞬間變得如此干凈...”

“這叫透析凈化。”冉青玄調整著參數，跟這個好奇寶寶解釋著。

“這原理就像用細篩過濾濁水，把毒素分離出去就能用。”

何青青湊近細看，鼻尖幾乎快要貼上玻璃管。

透析儀運轉時發出的藍光映在她臉上，照出一雙充滿求知欲的明亮眼睛。

她看著自己獻出的血液經過凈化，又緩緩流入弟弟體內，忽然明白了什么。

“冉姐姐...”

何青青輕聲道：“你其實是在給青拓全部換血，對嗎？”

冉青玄手上動作一頓，正要解釋為何全部換血...

何青青緩緩走到另一側，握住何青拓冰涼的手。

“不必解釋，我相信冉姐姐不會害我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