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舟正色起來，他微微點了點頭，說：“對，我不會騙她。”

“那就跟她好好談談。”顧霆堯說，“你過去的風流，她知道一些，但肯定不知道全部。你可以問問她，想不想知道，如果她想，那你就全部坦白，能不能接受，她自有定論。如果她不想……”

“如果她不想，會怎么樣？”季寒舟緊張地問。

“第一種可能，是她在乎你，但是不想去在乎你的過去了。”顧霆堯說，“她想要的是和你的現在和將來。”

季寒舟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還沒等他把這口氣完全松下來，又聽到顧霆堯說：“還有一種情況就比較糟糕了，那就是，她不在乎你的過去，也不在乎你的現在和將來。”

“那也就是……她不想跟我有以后？”季寒舟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了。

“沒錯。”

季寒舟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渾身發涼。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突然又看著顧霆堯，幽幽地說：“沒想到，你這個曾經的感情白癡，竟然也會跟我說這些了。”

“可能有了女朋友之后，又懂了許多道理吧。”顧霆堯悠然自得地道。

季寒舟快酸死了，他抬腿想踢顧霆堯，奈何顧霆堯反應超快，立刻就避開了。

“唉，跟你聊了這么多之后，我突然有點想明白了。”季寒舟又說，“之前我一直想不通我到底是什么時候喜歡詩爾的，現在我覺得……可能，我早就喜歡她了，只是我打從心底里覺得我這樣的浪子，配不上她這樣認真對待感情的女人，所以我不敢面對自己心里的感情。”

“你現在想明白也不晚。”顧霆堯說，“你現在去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也不晚，別像我似的……”

等了五年才明白，等了五年才跟溫清離在一起。

后悔都沒用。

季寒舟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先不說我的事了，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什么？”

“洛倫佐啊！你別告訴我，你會放過他。”

提起洛倫佐，顧霆堯的眼底瞬間浮現出冷意。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他說。

把蘭斯交給警方，這是他送給洛倫佐的第一份“回禮”。

而接下來，還有更大的好戲要開場。

“哎呀，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你這么認真的神情了！”季寒舟興奮地說，“說實話，我都有點同情洛倫佐那個家伙了。”

顧霆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季寒舟連忙改口：“不是，我是說，那家伙活該，誰讓他竟然敢綁架溫秘書的！他該被千刀萬剮！”

“哼。”

“那個，阿堯啊，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唄？”

“說。”

“溫秘書，啊，不對，你女朋友……”

這個稱呼，讓顧霆堯的神情明顯愉悅了不少。

于是季寒舟放心地說了下去：“你女朋友是詩爾的閨蜜，你有空的話，多在她面前說點我的好話唄？”

顧霆堯哼笑一聲，說：“這種事情，她可不會聽我的。如果你沒讓她看到你的誠意，別說讓她說好話了，她可能會反對梁小姐跟你在一起。”

“我有誠意，我真的有誠意！”季寒舟連忙說，“但是吧，我有誠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看，咱倆都這么多年的兄弟了，要是你能多跟你女朋友說說，那她對我的印象肯定會變好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顧霆堯微微點頭，“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清離跟你認識也五年多了，你從前是什么樣子，她心里恐怕一清二楚。”顧霆堯說，“這不是我說兩句好話就能改變的。”

季寒舟：“……”

報應，這都是報應。

……

梁詩爾從醫院大門口出來，立刻就有兩個高大的保鏢走過來。

“梁小姐，我們兩個負責送您回酒店。”

“好。”梁詩爾點點頭，“多謝。”

“您客氣了。”

梁詩爾往酒店的方向走，兩個保鏢亦步亦趨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