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離感覺到自己的心里又漸漸泛起了漣漪，就好像是往平靜的湖面里投了一顆小石子，漣漪雖小，卻不容忽視。

她忍不住偷偷轉過頭去看顧霆堯的側顏。

這會兒他正在專心開車，并沒有注意到她在看他。

她很想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說他跟姜舒緹并不是那種關系，不得不承認，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她心里是很開心的。

可開心過后，又是無休止的茫然。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樣處理他和她的關系。

從前她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可是隨著他對她態度的轉變，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不住自己，沉淪在他帶給她的心動之中。

車子在一座大橋旁邊停了下來。

溫清離跟顧霆堯一起下了車，走上大橋。

在橋下是一大片湖，湖面上倒映著各式各樣的燈光，仿佛要在另一個世界，靜悄悄地展開一場熱烈的燈光秀。

“顧總，我們這是要在橋上散步嗎？”溫清離忍不住問。

顧霆堯想了想，說：“差不多了，就在這里吧。”

“什么？”

溫清離還沒明白，顧霆堯已經帶著她站在了橋邊。

在橋對面是一片商業區，即便是在現在這個時間，依舊熱鬧繁華，溫清離站在橋上，甚至還聽到了街邊駐場歌手的歌聲。

“喜歡你，

車窗上的霧氣，

仿佛是，

你的愛在呼吸……”

有風輕輕吹過，溫清離捧著奶茶，突然覺得，就這樣跟顧霆堯一起靜靜地站在橋邊，聽著輕柔舒緩的歌聲，也很不錯。

就在這時，顧霆堯抬起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時間差不多了。”他說。

他話音剛落，一束煙花突然在空中綻放，倒映在了溫清離的瞳孔里。

“好漂亮。”她喃喃道。

煙花不停在空中綻放，仿佛只為了她一個人，在盡情地展現最美的那一瞬間。

她在看煙花。

而顧霆堯在看她。

“喜歡嗎？”他目光灼灼地問。

“喜歡。”溫清離誠實地說。

結束之后，溫清離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煙花秀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良久，她才輕聲問：“顧總，這是你安排的嗎？”

顧霆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你喜歡就好。”

“為什么？”她問。

微風輕輕吹起她的發梢。

她轉頭跟他對視。

他看到，她的眼眶似乎有些發紅。

“為什么？”她倔強地又問了一遍。

她大概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氣才問出了這個問題，她想，若是顧霆堯的心跟她一樣，或許，從此刻開始，她愿意拼盡全力地去試一試，為了她自己，為了他，為了他們。

顧霆堯看著她，內心似乎有什么話要脫口而出。

他覺得，是時候該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了。

也許她不會接受，也許她會因此疏遠他，但至少，從此以后，他在她面前，可以光明正大地表達他的愛意。

深吸一口氣，他開口喊她。

“溫清離。”

溫清離豁然睜大眼睛，心臟怦怦直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