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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步步生香 > 16

        16

        16很快張姨把我從病床上拽起。

        「真當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呢?」她很用力鉗住我,逼得我不得不下床。

        因為囂張導致的臉部變形,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女閻羅。

        「傅總已宣布拿下安氏,你爸媽早就被趕出公司。

        」「家里房子也被收押了,現在你爸媽說不定在哪里流浪。

        」她嘴上泛酸,「老東西什么都留給你了,真疼愛你啊!」可惜所托非人,爸媽因我晚年落魄。

        我恨不得以頭搶地,立馬去死。

        張姨還喋喋不休。

        「你無處可去,也別想著能當傅家少夫人了。

        」她隨手扔來一個腳盆。

        「現在沈小姐才是傅總的心尖寵,你就伺候人家洗腳去吧。

        」旁邊的幫傭也如墻頭草般小聲嗤笑。

        這諾大的傅宅,雜事像大山般壓在我的肩頭。

        每個動作,都牽扯到腦神經,陣陣作痛。

        在傭人都躲懶的時候,我終于對著擦拭的墻體,大口噴出鮮血。

        這滿墻的鮮紅,真像作案現場啊!17可在半夢半醒間,我仍聽到傅命運在大發雷霆。

        可他氣的不是傭人自作主張,害我病了。

        而是在意那鮮血浸染的紅墻,會給他帶來不幸。

        甚至埋怨傭人不找個好地方錯磋磨我。

        害得昔日的小保姆,如今的沈小姐不高興了。

        我多希望自己就這么死了。

        可病痛仍然困擾著我,每個日夜。

        我掙扎著,向黑暗中奔去。

        可刺耳的除草聲傳來。

        天亮了,工人開始工作了。

        而逼我簽轉讓書的噩耗,只是一場夢。

        我額頭冷汗直冒,頭腦卻異常活越清醒。

        我要自救,起碼再爭取多活幾天,把一切隱患都除掉。

        18再次去醫院檢查。

        「只剩十天了,安小姐盡快安排身后事吧。

        」醫生惋惜我大好年華,百億身價。

        到死也不過是一捧灰。

        我本以為會花一天寫封遺書。

        其余九天多陪爸媽。

        年輕的時候,總以為有很多時間。

        可以專注事業,忙于愛情。

        可最后,最愛的還是有血脈親情的家人。

        我循著醫院到處走走。

        卻看到小保姆和醫生密談傅明宇的心理病。

        自從傅母去世,他被催眠至今。

        傅明宇對我的背叛,也許另有隱情。

        我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在挑明一切的時候,傅明宇仍舊選擇了小保姆。

        他格外冷酷,「我早就知道,也愿意讓小蕓幫我輔助治療。

        」「當初要不是以為她回不來,根本不會有你的存在,安溪晚。

        」當年傅母的阻攔,沈蕓的失聯。

        才會讓我這個替身有可乘之機。

        可傅母死了,小保姆回來了。

        19深夜我能聽到五樓傳來的發狂聲。

        傅明宇又犯病了。

        小保姆拿著一個破爛到能拉絲的狗狗玩偶上去。

        我神魂一怔。

        這玩偶,與傅明宇秘密相冊母子照里的一模一樣。

        或者就是本物。

        當時的我不明白,一張母子照,為何如此神秘。

        還有傅明宇喜歡的野菜粥。

        原來都是傅母的拿手絕活。

        我又想起偷聽到的心理醫生那句話。

        「傅老夫人在世時對傅總的長期控制,如今已不可逆轉。

        」傅母一個糟糠之妻,在傅明宇十歲時,母憑子貴才被一塊接回來。

        而老傅總是當代陳世美,傅母在長期的等待和絕望中,早就瘋了。

        她將這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全都發泄在小小的傅明宇身上。

        才導致男人如今的偏執冷漠。

        我又想起傅明宇身上穿到起球的毛衣。

        幾年如一日的西裝三件套。

        就像一個固定模板一樣。

        才驚覺戳破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傅明宇愛的從不是小保姆。

        是他媽媽。

        我和小保姆,都是他媽媽的替身。

        而小保姆利用從小待在傅明宇身邊的便利。

        催眠傅明宇,以為他愛上了她。

        20我借張姨的疑神疑鬼,告訴傅明宇,我瘋了。

        他來的時候,我正神情閑適。

        臉上散發母愛的光輝,捏著針縫狗狗布偶。

        可轉瞬就變得神神叨叨,完全不理人。

        傅明宇不耐煩道:「安溪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戲?」我詭異地笑著,「什么安溪晚,明宇,你現在不聽媽媽的話了嗎?」那癲狂的聲音,陰狠的神情,再次將傅明宇帶入童年回憶。

        看他不自覺走上前。

        前一秒我還撫摸著他的臉,下一秒就狠狠扇一巴掌。

        「早說過我不喜歡沈蕓那個賤丫頭,都送走她了,你怎么還敢接回來?」這等私密事,他從沒告訴過我。

        于是更相信,是他媽媽上身回來了。

        而不是我在裝神弄鬼。

        傅明宇緊緊抓著我的手。

        「媽,你別生氣,我都聽你的。

        「你死后,我天天睡不著,沒您的鞭策,我不知道方向。

        「我送......」沈蕓走。

        話被通風報信趕來的小保姆打斷。

        「宇哥哥,你醒醒,這不是老夫人,是安溪晚啊。

        」我仿佛被兩人的拉扯刺激到。

        「你爸爸為什么要變心,都給我去死,去死。

        」我拿著手里的針,狠狠扎進傅明宇的指尖。

        十指連心,他痛地連話都說不出。

        卻還是不愿放開我的手。

        不,是他媽媽的手。

        可惜我被拉扯間又是一口鮮血,我無所謂地抹開。

        為了更加深他的信任。

        我撒謊道:「安溪晚將死之人,媽媽才可以上身。

        」「只不過幾天,媽媽又得走了。

        」傅明宇摸著臉上的血珠,神色慌亂。

        像是失去賴以生存的希望。

        「不,媽......安溪晚,你別死。

        」「有我在,絕對會讓醫生治好你的。

        」他哭嚎著,眼淚鼻涕留了一身。

        完全沒有以前冷情冷肺的模樣。

        在看到小保姆還想伸手扒拉我的時候。

        傅明宇被觸怒了,把小保姆狠狠推倒在地。

        「滾,我媽不喜歡你碰她。

        」傅明宇看小保姆,宛若看仇人一般。

        我心里舒坦了。

        21我又想起之前給傅明宇做野菜粥。

        第一次,我們就定情了。

        往后的每次,他總是諸多挑剔。

        原來是跟他老娘在比較。

        可今天我倒要反串一下,讓他嘗嘗我的滋味。

        沒想到送粥來的是張姨。

        「呦,安小姐真是身嬌肉貴,還讓傅總親自下廚。

        」「小心無福享受。

        」看來張姨還不知道,傅明宇把我當成了他媽的事情。

        她這囂張的氣焰,甚至不需要我動手。

        在傅明宇因為收拾廚房后續,晚來幾步就聽到的詛咒聲。

        也不顧及這老東西是從小陪到大的老人了。

        他狠狠踹了張姨一腳。

        眉毛倒豎,雙眼沖紅。

        「你這老東西,欺上瞞下的主兒,敢對我媽......晚晚口出狂。

        」「想必平時也是倚老賣老,我還敢指望您伺候?」聽著傅明宇陰陽怪氣的話。

        張姨終于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上了。

        她撲過去抱住傅明宇大腿。

        「張姨我一時鬼迷心竅,我錯了,傅總您罰我可以,可別趕我走啊!」她哭天搶地,傅明宇卻毫不心軟。

        直到看見小保姆前來,頓時像有了底氣。

        「沈小姐,你也不管管傅總,他對張姨我真是忘恩負義。

        」見小保姆尷尬到不敢發聲,老東西知道靠不住了。

        漸漸說不出話來了。

        傅明宇冷哼,「我倒不知道,這傅家什么時候是她沈蕓做主了?」「來人,把這老東西趕出去,把沈蕓安排到一樓去住。

        」一樓,是傭人的住房區。

        22傅明宇以為我會滿意。

        可他只是怕我直接趕走沈蕓,先發制人罷了。

        我勉強嘗了口粥,口中卻有突然有了鐵銹味。

        我又想吐血了,可這回我完全不想壓抑自己。

        朝著傅明宇那可恨的臉,直接噴吐而出。

        他愣怔間,我發怒道:「好燙,你是沒長嘴,不知道事先嘗一嘗?」我裝作失望模樣。

        「明宇,媽真不知道,你連小事都做不好。

        」「你爸怎么會滿意,又怎么會接你回家?」傅明宇不明白,我的記憶怎么變成剛接回傅家的時候。

        只要一個不滿意,傅母就是一頓打。

        現在也不例外。

        我拿著傅老夫人常備的藤條。

        一棍子,就能讓他皮開肉綻。

        我嘴里還不忘pua。

        「叫你不聽話、不上進、還不孝順,你這是讓媽媽該如何自處?「你還真以為那小保姆沒二心?「去美麗國失聯那段時間,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嗎?「居然還敢留著她。

        」雖然我不知道實情。

        可特助之前提醒關于假證書的事情,我還是放在了心里。

        傅明宇抽泣著趴在我的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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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长谷川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