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在身上的那些紗布潔白整齊,紗布下的傷口顯然是經過精心處理過的,可即便如此,仍有暗紅的血漬從紗布的縫隙中滲出,將潔白染成猙獰的暗褐。
女人氣息奄奄,胸口微弱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細碎的呻吟,干裂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里盛滿了深入骨髓的恐懼,像一只被蛛網困住的獵物,連掙扎的力氣都所剩無幾。
唐逸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形被燈光拉得很長,投射在墻壁上,像個扭曲的影子。
他指間夾著一支未燃盡的煙,煙灰搖搖欲墜,卻沒心思彈落。
另一只手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身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復雜情緒。
他盯著床上的女人,眼神里既有難以掩飾的癡迷,像是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指尖甚至會不自覺地輕輕拂過女人貼在臉頰上的發絲,動作輕柔得仿佛怕碰碎了她。
可下一秒,那抹癡迷又被濃烈的恨意所取代。
那恨意就像是毒藤一樣纏繞著他,讓他的指尖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安安到現在都生死未卜。
想想自己的這一生,原本應該平穩順暢,卻全都被這個女人給毀了。
還有父親,還有母親,全都被這個心如蛇蝎的女人所害。
害得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害得他無顏再面對妹妹,害得他落入了這般萬劫不復的境地。
恨意一瞬間由潮水般,排山倒海地涌來。
他緩緩舉起刀,刀刃貼著女人的手臂劃過,沒有立刻用力,只是讓冰冷的金屬觸感刺激著女人的皮膚。
女人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身體劇烈地扭動了一下,卻被他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
他看著刀身劃破女人細膩的皮膚,鮮紅的血液慢慢滲出來,沿著刀刃滑落,滴在潔白的被褥上,像一朵朵綻放的血色花朵。
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眼神里滿是病態的興奮,仿佛這鮮血與疼痛能緩解他心中的痛苦一般。
_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