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州沒有說話,但是握在我手腕上的手微微緊了幾分。
許久,他語氣堅定地道:“安然,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
我重重地點頭:“我相信你,我只相信你。”
男人的情緒終于漸漸穩定下來。
我扶著他回到沙發上坐下。
他低頭咳嗽了兩聲,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顯然是牽動了傷口。
我死咬著唇,忍住哭的沖動,連忙拿過消毒棉,顫顫巍巍地去擦他的傷口。
他似是疼得受不了,微微蹙了蹙眉,卻硬是沒有吭一聲。
他靜靜地看著我,良久,低喃出聲,聲音里透著幾分委屈和脆弱:“我剛剛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來看不到你,我就慌了......”
這句示弱的話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賀知州,這輩子唯一的軟肋就是我。
我抬手抹去他額角的汗,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忍不住放柔了語氣:“我們不會有事的,賀知州,我們到時候一起回江城。”
他深深地看了我良久,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有擔憂、有后怕,還有濃得化不開的依賴。
最終,他緩緩點了點頭。
我看他眉間都是倦色,強撐得辛苦,忍不住沖他道:“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我很快就給你處理完。”
男人卻無動于衷,依舊緊緊地盯著我。
好似生怕一眨眼,我就又從他眼前消失了一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