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伸出手掌，觸碰蘇白的臉龐。

盡管只是一道魂身，手掌也給蘇白一種冰涼的觸感。

“蘇白......是你？”

玄霜的聲音很好聽，像是琴音般悅耳輕靈。

蘇白笑了笑，“是我。”

此刻蘇白的身上，繚繞著驚人的死氣。

當初他將玄葉他們都給復活，所背負的死氣都不如此刻要多。

甚至于，蘇白兩側的頭發都出現了幾縷銀絲。

這是損耗自身所致。

他轉化了多少生機，自身便要背負多少的死氣，兩相對應，無法避免。

此刻蘇白也更加清楚，為何中央鬼帝會有那樣的結論，說玄霜身上的因果并不簡單。

“這里是誰，我在哪里？”

蘇白道：“這里是無妄忘川，是黃泉路，是鬼帝城。”

玄霜就這般癡癡地看著蘇白，“我好像忘記了許多東西......”

“我先幫你靈魂肉身重新融合。”蘇白沒有急于幫助玄霜去恢復記憶，而是先行幫她完成肉身和魂靈的融合。

這一步，倒是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

完成二者融合后，玄霜才算是真正地活過來。

披上一身白衣，一如蘇白當初初見她時的模樣，一般絕世而獨立，似乎不屬于這片世界，那般絕塵絕秀。

“好生美麗的女子，難怪你為她復活，愿意花費這么大的心血。”蘇寒月靠了過來，撇嘴說道。

蘇白瞥了她一眼，卻是淡淡回答道：“換做是你，你覺得我會不會花費這么多的心血去將你復活？”

這下倒是蘇寒月沉默了一會兒。

會嗎？

她覺得蘇白是會的。

可既然如此，她方才那番話語豈不是顯得自己格外小氣？

“說不過你。”

蘇寒月搖了搖頭，不再多，只是自顧自地走到一邊去。

蘇白將玄葉等人都從自己神境世界中釋放出來，看到這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模糊到快要消失的記憶，才在玄霜的腦海中逐漸變得清晰。

“妹妹？”玄葉看著眼前玄霜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憂。

蘇白道：“她有部分的真靈碎片在招魂壺中待了太長的時間，才導致了記憶模糊，花些時間就可以恢復過來了，倒是無需擔心。”

聽到這話，玄葉才點了點頭。

幾人紛紛幫著玄霜回憶起來。

蘇白緩緩吐出一口氣，又取出一株神藥服下。

他身上的神藥都消耗不少了。

可此刻覺得格外的疲憊，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冷，才取出這神藥服下。

“是這些死氣在影響我......”

蘇白很快就清楚了這些奇怪感覺的緣由。

這種死氣，縱然是他的無極訣都無法重新轉化為生機，除非將這些死氣轉嫁到別人的身上，但也得那個別人愿意接受才行。

不過......這等層次的死氣，倘若轉嫁到一個已經活了數億年的超凡入圣身上，怕是足以送對方壽終正寢了！

蘇白緩緩起身，將身上的死氣隱藏起來，不想讓大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