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公寓樓下小花園里又黑又冷，卻冷不過沈漾心底的惡寒。

戰妄對簡明月的維護己經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她不想陷入自證的怪圈，更不想再解釋什么。

兩人沉默對望，沈漾見戰妄脫下外套過來想給她穿上，不假思索的后退一步。

戰妄給沈漾披外套的手落空，望著沈漾的眼睛慢慢暗沉。

沈漾強壓下心里的委屈，喃喃出聲：“我曾經也以為，簡明月會是我一輩子的朋友，她不嫌棄我是鄉下來的窮丫頭愿意跟我做朋友，我送她我唯一有的一條男士鎖骨鏈，她都沒要，”

戰妄眉心緊鎖，抬腿朝沈漾靠近一步：“你哪來的男士款鎖骨鏈？”

看著戰妄慢慢緊鎖的眉心，沈漾紅著眼別開視線。

那條鎖骨鏈是她當年不知好歹去救一個小哥哥的時候，那個小哥哥送給她的...

為了救那個小哥哥，她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醒過來，那個小哥哥己經不知去向。

后來，那天鎖骨鏈也莫名其妙的丟失了。

如果不是她，她父親也不會失去一條腿靠常年服藥續命。

如果不是她，沈家也不會陷入滅頂的深淵窮成這樣！

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愿再提起的痛！

“忘了，”沈漾無力的敷衍一句。

戰妄：“沈漾，我不想跟你吵架，既然你也說簡明月當初對你好，去跟她道個歉，這件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沈漾看著戰妄，自嘲的笑，因為她笑了一下，眼淚卻不小心滑落下來，沈漾抬起手背擦了擦，裹緊身上的外套。

視線放空在遠處的黑暗，沈漾說：“那天，當簡明月跟我說喜歡我哥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我覺得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多年的好朋友變成了嫂子，是多少人都羨慕的事情啊，”

沒出息的，視線再一次模糊：“可是你明知道簡明月是我哥女朋友，你逼我幫你追她，我雖然難過，但我沒有怪過她，”

“妄哥其實你也知道，在你追簡明月沒幾天之后，她就背著我哥跟你單獨出去約會了，那個時候她跟我哥還沒分手呢，搶了我哥的女朋友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戰妄不知何時紅了眼尾：“沈漾！”

“你看不起我跟我哥，處處讓我們淪為笑柄讓我們難堪，”

“可你知道嗎，簡明月一邊不停的對哥提無理的要求，她不準我哥兼職她父母常去的酒店，不準我哥去檢察院實習，她逼著我哥放棄他多年的夢想，另一邊又跟你曖昧不清，”

沈漾說到痛處，情緒失控：“她明知道我爸等著我哥賺錢回去買藥續命！”

沈漾：“她從追我哥那天起，她就知道我哥的夢想，就是當一名受人尊敬的檢察官！”

“她敷衍我哥，撒謊騙我哥，就連分手的時候，她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我哥沒有為她付出，為她犧牲！”

沈漾模糊的視線對上戰妄的眼睛，顫抖著唇：“如果她想分手，她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就好了，她真的沒必要做的這么惡心，我哥也沒有一定非她不可的！”

沈漾：“我說了這么多，如果你覺得她在你心目中還是單純善良的天使，那我無話可說！”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跟我哥，但是我好歹在戰家跟你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叫了你十幾年妄哥，你只要說一聲我一定離你遠遠的，你大可不必這樣！”

沈漾說完，哭著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戰妄站在原地，望著沈漾背影攥緊手里的外套，視線久久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