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歸州冷硬的臉部線條在黑黢黢的長廊中，無端顯得更加鋒利深邃。

袁大海咽了一下口水，默默往旁邊側了一下身子，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

宋歸州禮貌地對他點了一下頭。

默默地往前跨了一步。

房門與客廳的隔斷大約也只有一米二。

皮鞋與瓷磚扣擊的聲音格外明顯。

兩個男人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處于修羅場中心的袁大海默默低下了頭，尷尬地摳起了原本就不長的手指頭。

明明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真正瞧見事實的真相時，他還是覺得自己心臟一抽一抽地發疼，窒息感不算強烈，可他真的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肺腑里都是腐敗的惡意。

這份惡意明晃晃地指向了沙發上笑意盈盈的那個人。

“宋儆長，真巧。”

明伽謁就是這樣，人前他永遠禮數周到，好像天生沒有任何壞情緒一樣。

宋歸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明明聽到了明伽謁在同他打招呼，卻沒有理會，成年人和小孩子的區別就是，成年人可以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動作，宋歸州確實不會跟明伽謁動手，但是也不代表他愿意在表面上跟明伽謁虛與委蛇。

“你們在一起了？”

這話是直接對著盡歡說的。

“宋叔叔晚上好。”

“是的，我們在一起了。”

誰也沒注意到，盡歡一句話，明伽謁臉上的笑瞬間僵住。

“你喜歡他什么？”

所有人都擔心宋歸州會跟明伽謁打起來，但是他能一步步坐到這個位置，雖然少不了家族在背后使勁，可自己的心智手段怎么說也是成熟的。

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昏頭。

明伽謁能這么老神在在地坐著，無非也是因為這個。

“我喜歡。”

她沉默的那一下，明伽謁也專注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