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今晚我們兩個抵足而眠，要不要聊聊天，我知道你沒睡著。”阿蓮主動開口。

“聊什么？”小玉的聲線有些暗啞。

阿蓮沒做任何鋪墊，開門見山道：“聊聊你爺爺吧，我記得你的武功都是爺爺教的，你還把我需要典當變賣的東西也交給你爺爺，讓他幫忙脫手賣個好價錢。”

“爺爺確實很厲害，他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小玉的掌心貼在阿蓮的孕肚上，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姐姐，我其實知道我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我不是癡傻憨兒。”

“誰說你是癡傻憨兒了？”阿蓮皺了皺眉：“是不是別人私下議論過你什么？”

“從小聽到大了，有人叫我傻子，有人叫我瘋子，小時候跟爺爺剛來到這兒生活時，還被當地的小孩扔泥巴呢。”小玉聊起這些心酸往事時，語氣很平淡，壓根不覺得難過。

阿蓮問：“那爺爺教你功夫，肯定是怕你被人欺負吧？”

“不。”小玉搖頭：“是我求爺爺教我功夫的，我五歲時親眼看著父母被殺卻無能為力，嚇得腿軟連哭都不敢放聲大哭，嚇得發了兩天兩夜的高燒，之后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小玉講述的這些事情無疑讓阿蓮有些震驚。

她這個人是利己主義，但也是容易共情的人，否則當初在貓耳巷被抓就不會同情傷痕累累的卓阿銀，如今她對小玉也生出了憐憫之心。

“姐姐，其實我腦子一陣糊涂一陣清醒的，少康這次受傷的事兒，讓我又想起了死去的父母。”小玉平靜無波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我很少害怕什么，我雖然笨，但我也聽懂了林先生的話，那日闖入宅子引走我的高手雖然偽裝的嚴絲合縫，還故意改變了功夫的招數，可我感覺得到他應該就是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