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村民們低聲議論。
燭墨上前拱了拱手道:“請問這里是李召公子家嗎?”
“是是是,我給你們叫人啊。”門口的村民急忙朝里邊跑。
“李召家的,李召家的。有人來吊唁李召了。”
“瞧著認識你家李召,還不快去接。瞧著是京城里的貴客……”
話音剛落,穿著一身白衣的婦人牽著個小男孩,紅著眼睛走出門。
婦人瞧著面色蒼白,眼神恍惚,眼底隱隱藏著死意。
陸淼淼眉頭輕皺。
婦人上前便跪下磕頭,這是上門吊唁的規矩。
燭墨知曉真相,當即將人攔住:“我們與李召公子有幾分淵源,今日特意來看一看。”
“我記得他剛考中秀才?前段時日還進京拜師來著……”燭墨已經派人打聽過。
婦人一聽,眼淚嘩嘩的掉。
“您快請進,李召……是,他剛考中秀才。”婦人泣不成聲。
“寒窗苦讀十年,剛考中便離世。這讓我們孤兒寡母怎么活啊……”婦人強忍著眼淚,聲音發顫的將人請進門。
身側紅著眼睛的小男孩對他們行了一禮,便乖巧的站在母親身邊。
“李召是寡母養大的,寡母為給他掙束脩,做繡活瞎了眼睛。妻子是早些年逃荒過來的,家里就李召鼎立門戶。”
屋內老太太幾次哭到暈厥過去,抱著棺材大喊:“讓我替了兒子走……讓我替他的命啊。”
“我的召兒啊……你要剜娘的心嗎?”老太太趴在棺材前痛哭流涕。
善善趴在燭墨肩膀上,陸淼淼將他身子扭過來。
“你好好看著……”
“你隨手一劃,帶走的不止是一條命。”陸淼淼聲音有些冷,語氣似有所指。
善善不敢看,只覺屋內氣氛沉甸甸的讓人難受。
年輕婦人面無表情的跪在堂前,周遭村民也滿是嘆息。
“哎,老太太好不容易將孩子撫養長大,救了個逃荒的姑娘做媳婦兒。眼見著考中秀才,日子一日比一日好,怎么又突然去世呢。這家人,可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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