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玄音,你們呢?”丫鬟裝束的女子紅著眼睛道。
“我叫燕子。是家中老大,爹娘皆是農人。”
“我叫秋兒,爹爹是個秀才。”說話細聲細氣的女孩子看起來識文斷字。
“也不知家中如何了,這扶風山,全是狼窩。全都不是好東西。”秋兒咽了咽口水,她們跟著陸淼淼,或許還能保住自己。
“我家定會派人來救我的。”玄音語氣篤定。
“若淼淼,能大些便好了。大當家相信她,興許能幫幫我們。可她……才一歲。”玄音嘆了口氣。
這扶風山,滿山皆是匪徒,她們三個弱質女流,怎能逃出去?
她見陸淼淼腦袋一點一點的,幾人也不再多談,深怕隔墻有耳。
只得輕手輕腳的抱起淼淼,給她洗漱哄睡。
玄音面色晦暗,那大當家雖不主張拐賣,可他也是縱容的。
幸好,在淼淼身邊,暫且能保全自身。
子時,萬籟俱寂。
三人縮在軟塌上,緊皺著眉頭,夢里也睡不安穩。
而陸淼淼,卻是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眸子。
她什么也沒穿,赤著腳下了床。
手腳并用的爬上椅子,再爬上桌子。
站在窗前。
此院位于扶風山最高的位置,依稀能瞧見半山腰零零散散的星光。
每一處星光,皆是一處人家。
但此處的星光,并不溫暖。
意味著絕望和窒息。
她的耳邊,仿佛能聽到棍棒抽在皮肉上的聲音:“讓你跑,讓你跑,再跑打斷你的腿!”
“來了扶風山,便老老實實給我生兒育女!”
“以后,你就脖子套著鐵鏈,做我家看門狗吧。讓你跑,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狗!”
“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我回家吧。嗚嗚嗚嗚……”
伴隨著無數咒罵和鞭打,無數聲音躍入陸淼淼耳朵。
陸淼淼靜靜的看著聽著。
小鳥不知何時飛到了她肩膀上,輕聲訴說著什么。
陸淼淼隨手從窗前摘下一片葉子,葉子翠綠,落于她手上,仿佛也被渡上了一層金光。
“小葉紙,呼呼,給你呼呼就不痛痛啦。”陸淼淼輕輕吹了口氣。
“去吧。”
“沃過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