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承御握住她始終冰冷的手,將熱飲塞到她掌心,輕喚她,“溪溪,我……”
她轉動干澀的眼珠,剛要開口說話,急救室的門推開。
她立刻起身,手也從他的掌心抽離,來到主治醫面前。
醫生摘下口罩,面露疲色,對著圍過來的人道,“手術很成功,病人脫離生命危險,暫時要住進icu觀察情況。”五8○
眾人懸了五個小時的心,終于重重落地。
陸景溪立刻跟護士往icu病房去。
連承御站在人群后方,手心攥著溫熱的杯子。
可那溫度,卻怎么都無法溫暖冰冷的心臟。
“承御,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墨芍鳶拍了拍兒子的肩。
注意到他眼底黑沉的情緒,“關心則亂,她哥身體太弱,她著急是正常的。”
“嗯。”他低低沉沉地應了一聲。
陸景溪換了無菌服,進入icu陪陸景肆呆了二十分鐘。
他又戴上了過去那種氧氣面罩,胸口微弱起伏,身上插了好多管子,安靜睡在那。
好像一瞬間,時間的進度條又拉回他十八歲那年。
那年車禍后,他就是這個樣子,滿身管子,一睡不起。
她多怕,那年的慘劇,又一次重演。
從病房出來,外頭只有墨芍鳶一人。
“你哥脫離生命危險,接下來交給醫生照顧就好,我讓承御把你舅舅們送走了,已經快十點了。”
她下意識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大家一直陪著她守到了這個點。
“媽你也去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剛剛吃了幾顆糖。”墨芍鳶將幾塊橘子糖遞給她,“承御給的,你要吃嗎。”
看著她掌心里那些糖果,她眼睛一下子酸澀起來。
似乎明白了墨芍鳶站在這里的原因,抹了抹眼角的淚,“他在哪?”
“喏。”
下頜往走廊盡頭一抬。
陸景溪順勢看過去,男人依舊穿著下午那件沾染泥土的大衣。
臉上細小的傷痕也沒處理,孤孤單單站在那,好像跟世界隔絕一般清冷孤傲。
是她兩世以來,都沒見過的狼狽模樣。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