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傳播的很快，不到半個時辰，街頭巷尾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次日早朝，官彈劾的奏折滿天飛，人人都對沈涼鄙視不齒。

“陛下！這件事影響惡劣至極，敗壞綱常，有損朝廷名聲。”

“若是不嚴懲，會讓天下百姓誤以為朝廷官員都是這等荒淫無道之徒！到時怕是會寒了所有臣民的心。”

“山河晃動，國將危以！”

文武百官跪滿一地，每個人都神色肅穆，更甚著有人痛哭流涕的怒斥沈涼所作所為，要以死諫之。

“陛下，請立刻處死這禍國殃民之徒，以還朝廷清明！”

沈涼猶如墜身冰窟，感覺半只腳已經踏進了閻羅殿。

他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狼狽的手腳并用著向前爬，哭的涕淚橫流，不斷求饒，“陛下明鑒，臣對您和大渝是忠心耿耿的，這次定是被人算計。”

“算計？”

白大人嗤笑出聲，目光尖銳鋒利直視沈涼，聲音冰冷譏諷，“老夫還是頭一次聽說床笫之事也能被算計，若你不愿，何人能逼迫于你？”

沈涼一噎，不過立刻將頭磕的‘砰砰’響。

“陛下，臣真的是被算計了，定是有人忌憚臣得您青睞，所以才想出了這等齷齪詭計！”

他的借口委實拙劣，可皇帝為了防火衣的秘方，還是不得不暫時饒了他。

“沈愛卿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你這次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若是不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只怕難以服眾。”

用皇帝的話說，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剛升的官，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貶了回去，還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該死的賤人！

沈涼想起自己欠的一屁股債，有種不如死了算了的感覺。

任憑他搶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好端端的北狄公主怎么會變成柳瑩鶯。

“呦~看看這是誰呀？原來是‘威名遠揚’的沈大人啊！”

下了朝，沈涼恨不得將頭埋進土里，一心只想趕緊回家，沒想到還是被人攔下來。

這群人擋住他的去路，還故意羞臊調侃他。

“沈大人還真是風流才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夠坊間的說書人說上大半年了！”

“可不是嗎？還是沈大人會玩，不如哪天也讓我們去府上瞧瞧你的那位妙人兒，看看究竟是怎樣一位尤物。”

“……”

讀書人的嘴最陰毒，沈涼被諷刺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可偏偏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氣，回家仍舊不得安寧。

沈老夫人聽說兒子被貶官，瞪著柳瑩鶯的眼神好像淬了毒一般，指著她惡狠狠的罵道：“不要臉的賤人，不知道安分守己，成天就知道勾引爺們，這下你如愿了，我涼兒大好的前途，生生就是被你這個喪門星給毀了！”

柳瑩鶯看著她將所有臟水都潑到自己身上，絲毫不提是自己的兒子先動了花花腸子，立刻不甘示弱的譏諷回去。

“我毀了他？要不是有我，他這輩子就只配當個五品的侍郎，被貶不可怕，怕就怕再也沒本事升上去。”

她手里攥著防火衣的秘方，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香餑餑。

沈涼也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一改剛才的無動于衷，“娘，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和瑩兒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