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武的模樣卻又極為特殊，龜蛇一體。烏龜不只能在水里生活，還能在陸地上行走。因此玄武身上其實也有厚土大地的屬性。

“本尊倒是有辦法，只是又為什么要幫你？”玄武聲音里透著冷漠無情，“如今的大海都不是以往的大海了，不知道多少臟東xz在里頭。人們對大海如此無情，我又為什么要幫助他們？”

在和綿綿說話的時候，玄武身體縮小了些。

他背上的植物和砂石，果然和小島的布局一模一樣。

“臟東西？”綿綿也是第一次到海里來，先前跟小白龍去海底龍宮以后，沒多久就出去了。

大晚上的，也沒看見什么臟東西。

看綿綿不理解，玄武示意綿綿看底下。

在他的四只腳中間，堆積著許許多多的垃圾。有破碎的啤酒瓶，塑料袋還有些鐵絲網之類的。有一條魚兒傻乎乎地，把一塊小塑料袋當成食物，正張嘴把它往嘴巴里吸。

綿綿趕忙游到小魚兒旁邊，把小魚兒嘴里的塑料袋扯出來，摸摸魚兒告訴它這個東西不能吃。

小魚兒歪著頭，似乎不太明白為什么面前這個奇怪的生物能和它說話。過了一會兒，它才聽話地游到別的地方。

“本尊是先天四靈沒錯，但本尊對女媧用泥巴捏出來的家伙沒有好感。”玄武直截了當地表達惡意，“方才是你和人在上面斗法？吵到了本尊，該怎么賠罪？”

綿綿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她郁悶地抿著小嘴巴，盯著玄武的眼睛看。

看了一會兒，眼眶里的眼淚要落下來的時候，小奶團子又抬手把眼淚擦掉，認真地對玄武鞠躬：“對不起哦，剛才是綿綿和壞蛋在打架，吵到您睡覺啦，您好好休息，綿綿不打擾了哦。”

說完這話，綿綿招呼綠綠往外走。

這舉動讓玄武意外。

自古以來，人類都很喜歡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強加在一些神靈身上。他們通過許愿等各種方式，尋求神靈的幫助。重復一次又一次，假如還沒得到幫助，便會怨天尤人，指責神靈空有本事而沒有良心。

眼前的小奶團子，剛才懇求他的時候語氣明明那么迫切，他拒絕了都要哭了，卻一點埋怨都沒有的賠不是，緊接著竟然要離開？

看著小家伙離去的背影，玄武還是沒能忍住，問了句：“你不怪本尊沒有幫你？”

綿綿聽到這問題，看了玄武一眼后認真道：“不怪呀，您愿意幫忙，是他們有福氣。不愿意幫忙，他們說不定有別的福氣在等著，為什么要怪您呢？”

玄武聽綿綿語氣坦誠，一點都不像是在勉強，兩雙眼睛里都閃過興味來。

他們先天四靈本身就超脫于凡世間，也不喜歡受誰供奉眷顧。畢竟他們和天庭眾仙不一樣，不靠這些來論排名。存在就是尊貴的代表，又怎么會需要這些額外的東西？

但漫長的生命，確實會讓任何生靈覺得無聊。

玄武其實就很無聊。

他在這地方睡覺，偶爾才會醒來看看世界到底變成什么樣。看到凡人雖然改變了生活模式，可劣根性還是一如既往，心里便更覺得無聊了。

現在看到一個有趣的小家伙，忍不住就想逗一逗。

“那如果本尊非但不愿意幫忙，反而想讓風浪更猛烈些，你又當如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