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瓊芝并未開口要求，可那寺院的住持聽見是首輔夫人來，便把后院幾間清凈些的神佛殿都叫人關了不讓外人出入，只留前頭的給游客來上香跪拜。

沈瓊芝拜過神佛，住持命人著奉上香茗果點親陪，二人說了些生活禪語。

沈瓊芝問：“你們這里給人點長明燈的規矩是如何？”

住持道：“神前三排百位，越靠前耗費燈油越多，福氣也越大些。如今西殿那邊還有空位，不知夫人想給什么樣的人點？”

沈瓊芝道：“不同的人，可有不同講究？”

住持道：“位尊輩高之人，可點大海燈；若是尋常人或者晚輩，小些的好，不然怕禁不住。另外也要看愿心大小，若是為了國泰民安，就不在乎身份這層了。”

沈瓊芝道：“既是如此，我供一盞大海燈，無需記名。除了點燈，平日四時八節也會派人來這邊做功德，還請多多看顧，不要讓它滅了。”

住持素來知道這夫人是極大方的，連忙歡喜答應，百般應承。

小沙彌們捧了素齋來，沈瓊芝略用了些，又在寺廟里逛了逛，方才離去。

因日頭還早，車隊并沒有直接回裴府，而是在街上慢慢逛著。

如今風波已過，京中恢復了平日的熱鬧繁華，比她走前那會兒更加快活喜樂。京中本是富貴之地，奢華的車隊或鮮衣怒馬并不缺，大家的目光不會只盯著裴府車馬上，這讓沈瓊芝更多一層安心。

就像暴雨后的天晴。

雖然經驗未必可靠，可大家總習慣性覺得剛剛了結這么大的事，短期內應該是不會再出什么大事了。

能活下來，就是又熬過一劫，少不得要好好松氣慶幸一番。

沈瓊芝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