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蘭道：“看著像是位仁厚寬和之人，但......”

沈瓊芝看著她的眼睛：“但？”

沈秋蘭微微垂眸：“外表看著精明也就罷了，偏偏給人感覺如沐春風，毫無威脅。我雖有些小聰明，卻都只是些市井手段，只怕弄不過這樣生于天家還走到了前頭的人。”

有些一知半解的輕狂人提起晏明川，辭中總帶著些輕視，說他不如這個不如那個。

可也要看和誰比。

沈秋蘭不至于狂妄到把自己代入到姑父他們那些人身上。本來就不覺得自己能拿捏得住這樣的人，只不過是看在九姑面子上不好一口回絕而已。這回看過后，更是十分確定不行。

沈瓊芝聽她這意思，便知道是婉拒了，點點頭：“說得有道理。如果你嫁到尋常人家，受了夫家氣我還能替你嚷鬧嚷鬧，嫁到天家去就難了。”

沈秋蘭笑：“多謝九姑和姑父把我看得重，給我這樣好的青云之機，只可惜我上不得臺盤，只能感激心領了。”

沈瓊芝輕輕捏了捏她的頰：“哪里上不得臺盤？我家蘭兒好著呢！要不然你姑父也不會頭一個想到你去做那皇子府，而不是別人。”

沈秋蘭問：“說到這事，最近九姑怎么不往前頭去了？”

沈瓊芝笑：“這不是你在這邊么，前頭也沒什么太多新鮮事，我偶爾去聽一聽，還是和你說話有意思。”

沈秋蘭道：“九姑可別這樣想，我一時半會兒還嫁不了人，多的是時間陪九姑。若因為我耽誤了正事，倒讓我不好意思久住了。”

沈瓊芝見她態度堅決，便道：“好，晚些我就過去瞧瞧，你自己到處逛逛玩玩，要什么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