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沈瓊芝給問住了。

她僵了半晌，道：“還得問問我夫君，總覺得哪里不太妥當。”

孫鴻漸道：“不怪源兒別扭，你這個做母親的有些心中不定，他是個聰明孩子，豈會察覺不到？你要是真的把他當自己孩子，就不會猶豫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

沈瓊芝被他說得又惱了起來：“沒得胡扯！你也不看看他如今什么歲數，怎么就無傷大雅了！難不成你十五六歲也吃你們家老太太的？我看你是在外頭做了不少這樣的事，才說這樣輕飄飄混賬話！”

孫鴻漸笑：“那些外室都是不能生的，何來做這種事的機會？還是裴大人有福氣，我只有羨慕的份。”

沈瓊芝聽懂了他的話里話，又羞又氣，拿起手邊的點心盤就去砸他。

孫鴻漸早有預料輕輕避開了。盤子落地叮當，點心滾落一地。

“別鬧，叫外頭下人聽著不好。你不肯我不說就是了，何必這么大動肝火？才出的月子，要愛惜身子才是。”

沈瓊芝罵道：“這會兒又來裝好人了！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想我和源兒和好，才故意說這樣話來叫人難堪。我就不信你其他正常法子想不到，非要想這么個刁鉆的！”

孫鴻漸問：“你這是在夸我聰明么？”

沈瓊芝忍住自己啐他的沖動：“我是在說你奸詐！”

孫鴻漸道：“這次源兒的封賞有一部分到了孫府，可見他心里頭還是認自己血脈出身的。你若實在拉不下臉用我說的法子挽回他，不如好聚好散，把孩子還給我，這些年你花在他身上的我也都翻倍還你。大哥和老太太都很看重這個孩子，心里頭一直后悔當初把他給過繼出去呢。”

沈瓊芝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把一整杯茶朝孫鴻漸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