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陽盯著她半晌,才道:“我說了,你是不是要孤身一人過去?還是求助誰?”他唇角的弧度冷了下來,“池淵,還是殷若塵?”
蘇梨兒的手指在身側攥緊了,抿唇道:“我不會貿然行動,只要你告訴我……”
“你明明有更便捷的方法,為什么不用?”秦城陽突然抬手,鉗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瞇眼道:“我甚至都不需要你求我,只要你開這個口,我會幫你,并且毫無條件。”
明明知道只要她妥協,他便會靠近,明明知道只要她開口,這世界上的一切他都會捧到她面前,但她就是不愿意前進一步。
蘇梨兒咬著牙,視線低垂,最終還是道:“好……請你幫我。”
事關母親,她不應該端著。她和秦城陽這筆爛賬本來就算不完了,今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城陽收回手,嘴唇蠕動片刻,表情稍緩。
半小時后,三人重新回來。
“都說完了嗎?”蘇國均問。
蘇梨兒點頭,準備收拾東西,梅英突然動了,徑直走向了墓碑前。
“姐姐,這次我來呢,也是有件事情想告訴你。”梅蹲下身子,輕聲道:“你看,我們的女兒都長大了,一個個出落得水靈靈的……現在寧雅也要入族譜了。我想你在地下也會為我們覺得開心的吧?”
萬萬沒想到梅英會在最后來這么一句,蘇梨兒回身,微微瞇起眸子看著臉上無辜的梅英。
在這兒等著呢?
當初就是梅英逼著她母親跳了樓,如今人都已經沒了,還要在墓地上添堵?
“誰說寧雅要入族譜?”蘇梨兒平靜開口。
“你不知道嗎?”梅英詫異轉頭,隨后看向了蘇國均,“國均,你沒有告訴梨兒這件事?”
蘇梨兒視線轉向蘇國均。
蘇國均臉色微漲,小聲呵斥道:“你這時候來添什么亂!入族譜的事情以后再說,現在祭祀呢,快點起來!”
“你已經答應了,我只是告訴姐姐一聲,有什么不對?”梅英挑眉道。
“答應了?”蘇梨兒冷笑。
“梨兒,這事情回去我再和你解釋……確實是你梅阿姨做得不好……”蘇國均上前一步。
“國均,梨兒是長大了,我們家也確實有很多事情需要讓她來拿主意,但是你這么慣著她可不行。”梅英道:“她也是個孩子,有時候不一定是……”
“你閉嘴!”
“不用,讓她說。”蘇梨兒笑瞇瞇地轉頭:“梅阿姨這意思我聽明白了。蘇家當家做主的人不是我父親,不是我,現在該輪到你了吧?”
“我不是這個……”
“平常也就算了,你嘴里能吐出什么東西來我也不奇怪,但今天這個日子你敢拎著頭頂上這個裝水的腦袋在我媽的墳墓面前晃,我就得給您掰扯清楚些,免得以后再有什么誤會。你女兒是什么種,你心里清楚,你女兒現在姓什么,也是再明顯不過,族譜有族譜的規定,這事情不是能不能做的問題,是配不配做的問題,明白嗎?”
以往就算是蘇梨兒看著她不順眼,也往往都只是會拐彎抹角地說一說,從來都沒有說的這么直白的時候。
梅英有些發愣,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