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在你佛堂懺悔不好嗎?到今時今日還在作妖,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動你!”
楊玉簪被掐住脖子,沒一順就覺得呼吸出現問題,舌頭慢慢吐出來,雙眼白上翻,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錯,只是沒想到會命喪于此,還是死在她曾經愛過的男人手上。
宋寧軒過來按住父親的手,勸道,“爹,這樣殺了她太便宜了,四年前她將我母親鎖在浮翠園,故意讓人放火,后又對我下毒手,已經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如今她表面裝慈悲,又要對我的妻兒下手,這一次,說什么我也不會放過她。”
嫻雅雙腳一落地便忍不住咳嗽,她心下駭然,事情怎么和她預期的反著來?
宋淵見兒子抽出腰中的佩劍,反手攔住他。
“寧軒,不可!”
宋寧軒原以為,父親愿意和他一同前來,便不會阻止他的報復行為,沒想到事到臨頭竟然攔住他。
“爹,她做盡了惡事,你竟還要留她一命嗎?”
宋淵當下神色黯然,松弛的眼皮垂拉下來,將眼底的傷心掩蓋住。
“寧軒,她怎么說都是你的母親,弒殺的罪名你不能擔。”他將來還指望寧軒一統江山,絕對不可以背上這個污點。
宋寧軒白色的眼底瞬間充滿血絲,拔劍的手都在顫抖,“父親,你別和我提名分。”
說起名分,他心中皆是恨,如果沒有這個女人進門,母親原本幸福和睦的生活怎么會變成滿是心機與算計。
其實,與其說恨楊玉簪,他更怪父親,是父親的一味縱容才落得后來悲劇的結局。
林恬兒見他們父子爭執起來,準備過來勸勸,結果就見公公忽然松開了手,抽出腰間的長刀,在半空中左右劈砍了兩下,漫天的血霧便迷了眾人的眼。
楊玉簪凄厲地慘叫一聲,跌跪在地上,失去雙臂疼得她痛不欲生,宋淵并未停手,他像是一只發了狂的豹子,發髻散開又劈出兩刀。
這一次,楊玉簪連叫都沒了力氣,她的下肢又被人齊齊從大腿根處斬斷。
林恬兒忍不住雙手捂住唇才沒有驚呼出聲,她即震驚宋淵的力氣,同時也震驚于他的果斷與狠辣。
這就是常年征戰沙場將軍的氣勢嗎?不出手則已,出手便不會手下留情?
“你害了四條人命,雖然恬兒還有葡萄最后都相安無事,那也是因為她們的造化好,但你的罪孽太重,我去除掉你的四肢,留你一命,從此以后就讓你在小佛堂虔心向佛吧!”
有人抬上來一個超大的甕,那甕里被裝滿了藥水,侍衛走到近前,二話沒說,將疼暈過去的楊玉簪丟進甕里。
宋淵最后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臉上散落的發髻向后撫了撫。
“曾經,我也想善待你,可你們楊家人野心太重,勢力太深,疼你不得,審你不得,便縱容到你無惡不作的地步。一切皆因我一時心軟縱下大禍,會有今日這般待你,也莫怪我!”
宋淵說完,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到馬兒身前,拽住馬的韁繩翻身上馬。
他聲音里有著無法說的哀慟,看著長子道。
“京都我便不回去了,此行我回益州,父親等你成大事時,一聲號角,我便會帶兵回來!”
這一刻,宋寧軒眼底酸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