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每年有一萬兩銀子不知去向。
她在心中思忖,“就算宋寧宇逛個青樓,這賬都有記著,一萬兩這樣大的金額對不上,嫻雅夫人不可能不過問。”
除非被嫻雅自己藏私了。可那時府上只她一個主子,國公爺也不回府,她還在賬面上做文章,這錢藏得必有貓兒膩。
念芯見她在發呆,以為還在為給林妙可贈藥一事懊悔,于是在旁道,“世子妃,奴婢不明白,惜嬪娘娘一直與您生怨,這一次好不容易讓她吃了一個悶虧,只要她失了寵在后宮那種地方,就會有數不清的人替您收拾她,干嗎還要助她得寵啊?”
林恬兒想著,嫻雅這么多年沒少藏私,粗略算下來她手上至少有十幾萬兩白銀。
試問一個有錢的女人且性格囂張的女人,怎么甘心被人擠兌到每日只蜷縮在小佛堂獨居。
她這般,怕是在忍辱負重,說不定背地里在謀劃著什么,至少林恬兒不相信嫻雅夫人甘愿一輩子如此。
念芯見她又出神,推了推手前的茶盞,“世子妃,這才成婚第一日,您要是覺得賬目查起來沒頭緒,就歇歇,白執事不是會幫您嗎?”
林恬兒卻是抬起頭對她莞爾一笑,“這么多的賬冊我可沒打算都看一遍,賬本記得又亂又假,我只查這二年的,就發現了其中不對,不過我打算追究。只是你問我那事,我倒是可以好好給你解釋。”
“你剛剛可是在問我為什么要給林妙可那么珍貴的藥,助她得寵?”
念芯點頭,忍不住念叨。
“當初淑妃也是名門之后,才華橫溢樣貌無雙,不知道比現在的惜嬪強出多少倍,可后來一朝失寵,還不是被后宮那些女人明里暗里擠兌,抑郁自盡。”
她曾經就是侍奉淑妃娘娘的人,那當真是看著淑妃娘家起高樓,又看著那高樓大廈塌了。
皇上的寵愛都是一時的,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宮,只要林妙可失寵,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世子妃干嘛要幫她啊?”
“呵,你覺得我是在幫她?”林恬兒將自己整理出來的賬目折疊好,收進袖袋塞進玉鐲里,對念芯眨眨眼。
“你說,當今皇上都過了而立之年,為什么沒有立皇后啊?”
念芯是宮里老人,對這個最是清楚。
“皇家重中子嗣,當年德妃曾經有孕,懷胎剛三個月的時候,不小心流了,說是先皇后趙氏容不得那個孩子,給害沒了。皇上一怒之下廢黜后位,稱能誕下第一個皇子的妃嬪,便立為后。”
“可是距離他登基已經七年,除了做皇子時,生過兩個女兒,再沒有一位妃嬪懷上過孩子。”
她說到這里,看四下無人,低語,“后宮有傳,皇上被廢后下過咒,因為曾經有人在廢后的寢宮找出巫蠱之物,那東西上面寫的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林恬兒從來不信什么巫蠱之術能害人,皇上被人下了藥,不能有子嗣倒是有可能。
念芯說到這里,忍不住捂住自己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吧,“世子妃,您不會還想助惜嬪當皇后吧?她可是背負十四條人命的人,那種窮兇極惡的性子,您還指望她能照拂侯府?”
林恬兒屈指在她額頭彈了一指,“想什么呢?我只是覺得,她失寵也好,得寵也罷都與我無關,還不如借著她的身份撈一點好處,再慢刀子燉肉,一點一點折磨她,這樣比較爽。”
她給林妙可的藥,可不是什么仙丹,而是常久服用后,能令人致幻的藥。
她殺了那么多人,還能這般逍遙自在地寵盡后宮,天底下哪有那樣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