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老奴并不是有意闖進來的,實在是,實在是…”
念芯已經拿過寬大的浴服伺候林恬兒出來。
林恬兒玉足踩著木凳出了浴桶,粉面上染著薄怒,根本不給貴嬤嬤辯解的機會,一巴掌甩到貴嬤嬤臉上。
老刁奴,真的以為她的人可以隨便打。
杜鵑見夫人替自己出氣了,小拳頭也是攥得緊緊的。
她對外面道,“來人啊,將這個不知禮數,目無少夫人的老奴給我壓起來。”
原本安靜的凈房外忽然多了四個粗壯的婆子,擠進來就將貴嬤嬤給按到了地上,其中一個嬤嬤解了自己腰間纏的帶子就給貴嬤嬤綁了一個結結實實。
“你們要做什么,我是聽候夫人的差遣過來傳話的,你們敢綁我。”
林恬兒將手中的帕子往貴嬤嬤臉上甩過去,“堵上她的嘴,等我換好衣衫再到夫人面前理論,今日這事我必須要個說法。”
貴嬤嬤現在是有嘴也辯解不了了,沒抓到林恬兒的把柄,反而將自己搭了進去,跑也跑不掉,被綁了個結結實實,歪倒在地上。
“我是奉夫人命過來的,你們不能綁我。”其中一個婆子從地上撿起毛巾便堵住了貴嬤嬤的嘴,讓她再也發不出叫聲。
林恬兒一邊由念芯伺候著擦頭發,一邊瞄了一眼周嬤嬤。
她心情好,忍不住打趣道,“周嬤嬤這綁人的手法很是純熟,怎么像是做慣了這事的?”
周嬤嬤人長得高大魁梧,笑起來的時候有一點憨憨的。
“老婦從前和男人是屠戶,家中男丁都被抓壯丁走了,我一個人在家日子不好過,就進了國公府。”
林恬兒看過她們的戶籍,每一個到身邊伺候的人,宋寧軒都調查的清清楚楚,確實有一個屠戶出身,原來就是她。
“我見你人麻利,又有一把子力氣,以后你跟在我身邊做事吧。”
周嬤嬤心中一喜,誰不知少夫人寬厚大方,能在她身邊做事的都當自己上輩子積了福,當下叩頭謝恩。
貴嬤嬤在地上被堵了嘴怪叫,眼里都是惡毒之色。
周嬤嬤才被提拔,立即表忠心,“少夫人,這人在這里礙眼,我把她提到院子里,別擾了您清靜。”
林恬兒輕嗯出聲,便只看到周嬤嬤一只手放到貴嬤嬤腰帶處,就那么一提,人就被像拎小雞子一樣帶走了。
“好嗎,還真是厲害。”念芯忍不住驚嘆。
林恬兒想著她現在身份畢竟不一樣了,走到哪里帶著疾風總歸是不方便,有些事丫鬟也不便出手,多一個嬤嬤將來辦事會方便很多。
念芯又道,“少夫人,那邊叫您過去,去晚了會不會又出腰蛾子?”
林恬兒把玩著胸前垂下的一縷頭發,一臉淡定地道,“那邊應該顧不上咱們了。”
念芯不知道夫人的打算,只是主子不急,她做奴婢的不能逾越。
另外一邊確實早就出事了。
天寶瘦弱的小身板一邊大哭一邊向人多的地方跑。
他不知道該找誰,只知道大公子和國公爺在那里,找到他們就能找到葡萄了。
他人還沒到近前,就扯著嗓子喊,“大公子,葡萄不見了,他進了一處竹林就不見了。”
他人一到就跪倒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一看就是嚇到了。
宋寧軒心下咯噔,他不知恬兒計劃,只以為葡萄是真的出事了。
“葡萄怎么了,快說。”
天寶指著曉蘭院的方向,哽咽道,“我和小公子在園子里抓蝴蝶,那蝴蝶一路將我們引到曉蘭院,我見蝴蝶停了就去撲,轉身小少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