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簪這是多么厭惡他,連他死后得宅院都不放過。
杜鵑幾人無措地站在一旁,“夫人,這院子一時半會收拾不完,不如我們幫一把手吧。”
宋寧軒道,“不用,她們憊懶就該受到責罰,收拾不完就一直收拾,讓他們多受一些罪也是好的。”
他拉起林恬兒向院外走,“剛剛路過怡翠園是我日后想留給葡萄用的院子,現在你們幾個去收拾一下,咱們暫時住在那里。”
怡翠園,是國公府里難得離水堂近的院子,門前有一處湖心小亭,母親生前最愛在那里小坐,要么撫琴,要么作畫。
如今那里給葡萄住再好不過,既有的玩,又有看,夠他用來淘氣,也不怕擔心他落水,反正他不是普通的孩子。
幾人折返,停至怡翠園門前,推開闌扇木門,看到園內景致,林恬兒一眼便喜歡上了它。
四下假山爬滿飄香藤,紅粉黃色的小花探出枝丫,迎著太陽,滿園的生機盎然。
主間不大,只有三間,建在三米高聳山石上,卻是要步行爬山回廊才能到,想來臨窗便能眺望遠處湖景,住在這里倒是不會覺得憋悶。
“寧軒,這里真美,當初修建它時,一定沒少花心思。”
宋寧軒點頭,“那時母親與父親新婚燕爾,父親為博母親歡喜,借著地勢在后園修建出的怡翠園,要不是這里的主房只有三間,母親是打算在這里設主院的。”
林恬兒點頭,她也喜歡這里,雅致、靜謐,處處充滿生機與情調。
葡萄原本不想和林恬兒分開住,可他一來到這就喜歡上了,一馬當先沖爬到山頂,想進屋子里看看。
還沒推門,便被一個丫鬟攔住了。
“你誰家的小孩,怎么擅闖我們姑娘的院子,出去。”
秀妍一把推在葡萄的身上,表情兇得嚇人。
葡萄哇地聲哭了起來,他哭,天寶就害怕,急吼吼向山下跑。
“夫人,那房子被人占了,屋里面的女人沖出來還打了葡萄。”
宋寧軒一聽便怒了,那是她母親一筆一線勾勒出的圖紙建造的院舍,他倒要看看,是誰占了原本屬于娘親的宅院。
……
楊玉簪回了房,神色越發不對,涂著厚厚蔻丹的食指一圈一圈地摩梭著茶蓋,“寧宇去廣源回來時,不是說國公爺咳痰里已見血絲了嗎?怎么今日怒成那般也未見咳喘一聲?你送去的吃食到底有沒有問題啊?”
宋志保證道,“絕對沒問題,肺癆是絕癥,除了調養身子根本好不好,奴才送去的一應吃食都沾染此病毒,張太醫不是印證過了嗎!”
楊玉簪心中揣測不定,“可惜,張太醫說不能治后武安侯去了,林亦道和國公爺交情莫逆,他是怎么治的國公節,其中細節你我不可能打探出來,難不成是他治好了國公爺的病?”
宋志總覺得不可能,可國公爺的氣色又不像是將死之人。
他只能寬慰夫人,“大不了這一計不成,奴才再為夫人想其他法子,事情總能解決。”
楊玉簪擺手,“不要,他才回府,諸多習性我們都不了解,過于急于求成反而容易壞事,此事還要慢慢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