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想起了許久之前在錢氏房門口不小心聽到的話，胸腔里涌上幾分酸澀。

這答案她只怕一輩子都忘不掉。

她心道你看錯了，嘴上卻要配合著問：“怎么答的？”

錢氏笑道：“他竟說與你絕無男女私情——你聽聽，這是什么話？若是無男女私情，又是誰一早入宮求到了陛下面前要人？”

安茹心跟著笑了笑，卻突然覺得對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失去了胃口。

一直不愿意、心底也不想承認的事在此刻輕輕地刺痛了她——趙卿玉并不喜歡她。

這幾日恩愛扮得過頭，她自己都差點覺得這是真的。

趙卿玉一直在認真用飯，并未開口。

此刻聽到錢氏提起這件舊事，方才抬頭看了安茹心一眼。

她唇角帶笑，那笑容卻有幾分僵硬，手上的筷子也放了下來，不知在想什么，似是有幾分不開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錢氏的話。

趙卿玉放下筷子，略顯無奈道：“母親，今時不同往日。”

錢氏給他一個我都懂的笑容。

接觸這幾年，趙卿玉大約也知道錢氏城府簡單，知道她不是故意，不得不將更深一層點出來：“您這樣說，只怕對茹心的名聲不好。”

錢氏就算再愚鈍此刻也懂了他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母親想得不夠周到。”

趙卿玉平聲：“談不上不周到，只是此事已過去許久，不必再提。”

安茹心不覺心中一動。

當時他們二人是坦坦蕩蕩，但趙卿玉畢竟年歲跟她差的不多，算是平輩，他替她退親之事若是被有心之人穿鑿附會，弄不好會傳成她跟趙卿玉早就廝混在一起之類的。

所以，他當時是為了自己的名聲，才這樣說的嗎？

今時不同往日又是什么意思，是說他對她……

安茹心不敢深想，只是悄悄用余光看了趙卿玉一眼。

趙卿玉抬手，夾了一小塊羊肉放入她碗中，看她：“夫人怎么不吃了？”

安茹心感覺到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這是趙卿玉第一次給她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