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愿意。”陳婆子急急地說著。

明曦冷冷一笑：“每個人，只能做自己的決定，你只能決定去死，別人是否愿意死，你決定不了。”

陳婆子一噎，不滿地低聲嚷著：“她是我們陳家的兒媳婦。”

雖然知道明曦是金主，不敢大聲叫嚷，但臉上的神情卻是不以為然。

“你也是陳家的媳婦，你怎么不去死？”

明曦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又溫聲問陳娘子：“陳娘子，你愿意嗎？愿意為你的丈夫與婆婆去死嗎？”

陳娘子低著頭，淚如雨下。

陳大川看得著急，伸手在她后腰狠狠掐了一把。

陳娘子身子一顫，想到平時的拳打腳踢，心下一黯，伏地叩頭哽咽道：“明公子，小婦人愿意。”

明曦心情有些沉重。

這是用弱女子的命推丈夫一家的榮華富貴呀！

她此刻的舉動，卻是罪惡的推手。

明曦暗暗唾棄了自己一番，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說的大概就是她這種。

她沉吟片刻，低聲問：“陳娘子，那你還有什么心愿沒有？”

陳大川惡狠狠地瞪著她，示意她什么也沒有。

陳娘子勉強抬起頭來哽咽著：“心愿？”

“對，心愿，你可有什么人放不下的，還有女兒或兒子沒有？”

陳娘子想到了一雙幾歲的女兒，淚眼婆娑：“有，小婦人還有一對女兒，大的不到八歲，小的才六歲。”

陳大川連盡快道：“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她們親父，還會對她們不好不成？”

“對，對，我一向把她們當親孫女看待。”

陳婆子也搶著叫道。

明曦挑了挑眉：“親孫女？難道她們不是親的不成？”

“當然是親的，一直是親的。”

陳大川不滿地看了親娘一眼，這說的什么話。

平時罵賠錢貨也罷了，在這里也不機靈一點。

如果明公子不要他們怎么辦？百畝良田，五百紋銀，只要把沒用的婆娘送出去死就得到了。

還有比這更好的好事嗎？

昏暗的燭光下，陳家母子丑惡的面容在她面前一覽無余。

明曦溫聲勸道：“如果你有哪些人心里放不下的，可以提出你的心愿，雖然送你們去死，但我也希望盡我所能，讓你們走得放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