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膝,又是護膝,那個男人,跟護膝過不去了是不是?
明曦氣鼓鼓地回到小廚房,襲月一見她神情,便知肯定落空。
她淡淡地勸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偶爾適當低下頭也不錯,不如做個荷包或什么的,送給齊公公,求他幫忙,肯定能成。”
明曦心情復雜,如果只是齊公公,她也沒覺有什么,反正齊公公不是真正男人。
但那個人,她怕沾惹上,會沾一身騷。
她一肚子氣給兒子做著獅頭鞋,把獅子的腦袋畫得兇相十足,做了半天,把鞋子做好,心中的想法也放開了。
算了,護膝就護膝,她又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就當做手工活賺錢了。
明曦挑了幾種線,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要不要給他弄個抹額,再繡幾片竹葉,給他來個腦門一片綠?
想到這里,她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淺笑。
......
兇猛的洪水,宛如一匹匹駿馬似箭般奔騰而來,轟隆隆地拍打著堤岸,又呼嘯著向遠方奔馳而去。
一群群衣衫襤褸,面黃饑瘦的男女老少看到安然無恙的河堤,不禁激動得熱淚盈眶,大聲歡呼。
人群中,兩名身形高大的壯年男子相互使了個眼色,緩緩退出了狂喜的災民之中。
為首的寸頭男子說:“阿松,那位爺在朝中的名聲日盛,主子說了,想辦法給他們弄些亂子。”
“弄什么亂子?”阿松皺著眉頭。
寸頭男子虎著臉:“我看過了,那個河道轉彎處的沙堤有點薄,有人偷工減料,今天晚上叫上十幾個兄弟,在那里開個口子。”
阿松吃了一驚:“開一個口子,今夜再有洪水一沖,只怕這里一片澤國。”
寸頭男子冷笑:“主子有命,你敢不從?”
阿松聞臉色微變,不敢再阻止。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黃河依然波濤滾滾,無情地沖刷著堤岸。
幾十名黑衣人握著鐵鍬鎬子等工具摸黑走到河堤邊上,尋到白天做好的記號,然后飛快地挖著河堤。
一個時辰后,原來較薄的河堤此刻已經搖搖欲墜,正在這時,一群巡河的壯丁聽到了聲音,高聲怒喝道:“誰?誰在哪里?”
黑衣人見勢不好,低聲道:“撤!”
幾十人飛快地逃走,那巡夜的壯丁也明白過來,憤怒地敲擊著梆子:“來人,有賊子鑿河堤,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