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去吧,我睡會兒!”
其實張平安根本睡不著,只能躺著思考他布置的遺漏。一個時辰后他叫人給他披掛盔甲,開始對大軍巡視。按照昨天的布置,張平安只帶了三十面戰鼓和一百親兵。
張平安來到李晨身邊,對李晨點點頭,沒有說話。開始對面前的朵顏軍陣觀察。當看到朵顏騎兵做好了攻擊陣型,于是對魯得銀命令:“擊鼓!列陣!吸引韃靼注意!”
咚…咚咚……咚咚咚的戰鼓聲,響徹天宇。正緩步沖陣的朵顏騎兵,紛紛勒住馬韁;因為更大的馬蹄轟鳴,漸漸蓋住戰鼓的雷聲。先是在冰原上,出現一小片黑影,很快黑影變成黑云。這片黑云,在各部標兵的指示下快速列出五個陣列。
朵顏部騎兵統帥阿爾斯楞很奇怪,按常理,陣勢列好后,就不該再敲戰鼓。可對面已經列好前排寬二十人、長五十人的五個黑色大陣。為何戰鼓敲得更響。他努力觀察戰場和對面的軍陣。他發現在戰場的雪地上,有整齊的十五個雪包。看來這是給弓箭手定位用的,作為戰場老手,他很快明白了雪包的用途。
對面軍陣不算很整齊,說明訓練還不夠;但盔甲、武器齊備,如果硬拼,這一千五百人,肯定跑不了。突然從他們陣后傳來喧鬧。阿爾斯楞大怒,因為亂陣,會帶來全軍崩潰。于是他撥轉馬頭,朝陣后跑去。
當他來到陣后,阿爾斯楞被陽光曬得發黑的臉,變白了。因為從陣后沖出三千騎兵,攔住了他們后路,他看到居然有一千是身穿鐵甲的騎兵,他很奇怪,這些騎兵是怎么來的。
他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他認為,只有北面七里外有一山谷,可以藏兵;可那個山谷他親自去看了,雪地沒有痕跡,而且根本就沒辦法騎馬。這些騎兵怎么就能沖出來。
作為一軍統帥,他知道,戰場形勢對他十分不利。于是他快速調整布署,把部隊背部朝西列陣。他又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本來他很擔心,在他調整陣列時對方就應該發動進攻,可是對方僅僅只是在南北大陣,排出五百騎兵弓箭手。
阿爾斯楞今天遇到奇怪的事情太多。他這次向南去,匯合朵顏部南面的部族,出發前束布德臺吉跟他講;說這只大明軍隊的統帥是個孩子,對待蒙古人極為兇殘,對此,臺吉專門給他取名叫“瘋狼!”。
阿爾斯楞正在胡思亂想時,對面又變陣了。只見南面的大陣,在號角吹響后,本來排在大陣的最西面的一千騎兵,快速沖向他大陣的正東一百丈,并迅速列陣。
緊跟其后,沖出五百著鐵甲的精銳騎兵,似呼在保護著東面列陣騎兵的南翼。果然,從北面大陣也沖出五百鐵甲騎兵,保護其北翼。
阿爾斯楞現在有點明白了對方統帥的作戰意圖了。看來對方是利用東面和北面的軍陣,把他向南壓。如果他的部隊崩潰,只能向南跑;這樣他的部隊,就會被對方主力部隊從側面沖擊。他的部隊將全軍覆沒。
阿爾斯楞快速思考對策,他把視線轉向他大陣西面的亂石灘。毅然決然地下達棄馬的命令。然后安排一百兵卒,把戰馬,趕向東面大陣。意圖沖擊東面的大陣,為他在西面亂石灘列陣贏得時間。可戰馬剛剛跑起來,從東面和北面大陣傳來,海嘯般的狼嚎。
馬是極有靈性的動物,特別是草原上的馬,對狼有天生恐懼;當有人騎乘時,馬還能克服恐懼。如果沒有人騎它,馬碰到狼,基本上是迅速躲避。所以馬群在看到南面有空地時,都掉頭向南面沖去。
胡明看到這里興奮地對張黎說道:“天啊!小老大真神了!全被他算準了,居然連韃靼棄馬和韃靼用馬沖陣都算準了。”
張黎提醒胡明:“兄弟,在陣前還是叫大帥!昨天大帥在布置時不是都說了,只要東面大陣成型,韃靼肯定要化解我們騎兵人數的優勢,就必須棄馬。而且大帥說,韃靼統帥用兵謹慎,肯定要利用他們身體素質比我們好的優勢,和我們步戰。只要他們能贏一兩場,他們就能從容撤退。我當時就覺得這個戰場好,可不知道怎樣布置。沒想到,被大帥玩出這么多花樣。”
胡明接口感慨:“大帥是個愛兵之人,要是官軍將領碰見這種情況,早就派兵進攻了!還是大帥說得好,寧愿對馬喊破嗓子,只要少死人,就賺了!怪不得大帥要大家對咱們的馬喊,要不然,咱們的馬也驚了。大帥的殺手锏還沒使出,你我只能看戲了!”
張黎得意地笑道:“我是沒問題,大帥說了,今天我是頭功!”
胡明頗為快意:“今天看來,勝利鐵定了!大帥成立破奴軍的愿望要實現了!黎哥,你看東面大陣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