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北方，寒風刺骨，冰封雪原。金雕遨游在灰暗的天際；它的下方，一條黑線，宛如大蛇，在荒原中前行！

張平安騎著一頭高大的黑馬，黑色的盔甲，映襯出一張不太英俊、卻神情堅毅的小臉。張平安在馬背上用手背揉搓著眉毛上冰霜，對身邊的陳掙提議：“咱們現在人是多了，可拖累也不少！我看張黎、胡明他們選的人還堪用。其他人，也就三十多個馬馬虎虎能用。我們沒時間練兵了，只能以打代練了。得把他們的血性打出來。咱們現在還不能野戰，還得用謀略！得銀，去告訴張黎、胡明他們，在離韃靼三十里扎營；讓胡明和張黎先摸摸情況。晚上扎營不準生火！”

看到魯得銀快馬前奔，張平安接著道：“陳掙大哥，這次再打下韃靼的營地，我們得練練隊列了。不能一窩蜂往前沖，往后跑；長此以往就真成馬匪了！得教他們紀律！雖然說冬天不好練兵，但我拖不起！”

馬上的陳掙輕揮馬鞭，點頭稱是：“小老大說得對！其實這些人都是和韃靼有血海深仇的，不用我們太多鼓動，他們就會和韃靼拼命。關鍵是以前沒人帶頭，我知道他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要不是你把我罵醒，我也和他們一樣！”

聽了陳掙的話，張平安很是得意。不過他還是表情平靜：“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我們訓練他們時，最好有不聽話的，拿他的頭震懾刺頭。不要動不動就打鞭子，我們現在沒時間養傷員，還是直接殺人，這樣效果最好！”

陳掙用手揉了揉鼻子，點頭：“是這個理！下次攻破韃靼營地，讓新來的染染血氣。我們就是武器太少，有幾個只能木矛配腰刀！”

“我們繳獲太少，這也是沒辦法。得銀回來了，看來張黎他們選好扎營地方了。”張平安點頭，很是無奈。

果然打馬沖來的魯得銀喊道：“大哥，張黎大哥說：前方六里，可在山后扎營，雖然不避風，但韃靼看不到我們！那里離韃靼營地有二十七、八里。”

張平安揮手一指：“就去那里扎營！不準生火，等他們探明情況后再說！”

扎營后二個多時辰后，張黎、胡明來到張平安的帳中；接過魯得銀手中的奶茶，一口給灌了下去。張平安靜靜地看著他們，隨手從懷里取出二個帶有體溫的面餅。

張黎、胡明感動的接過面餅，張黎邊吃邊興奮地說道：“小老大，我們要發財了！韃靼的營地就在前面小山腳下，我們兩，剛才在天沒黑時從山上看到，韃靼營地有一大群馬；牛羊更多數不清，蒙古韃靼只在南面五里，放了二個人的一個警戒哨，營地里沒有暗哨。”張黎說完給胡明遞了個眼色，示意胡明說。

胡明咽下面餅灌了口水：“天黑后，我和黎哥摸了進去。聽見韃靼大帳內，一個叫巴特爾的韃靼統領抱怨，說昨天戰兵都朝東集結去了。他們五十幾個，要看押一千多大明逃奴，壓力太大。說是等大后天，去朵顏部，換逃奴的人回來，就不再去朵顏部換逃奴了。而且，我和黎哥查看了幾個帳篷，裝得全是糧食和武器。我和黎哥走時，連南面的巡邏哨都回來了。對了，大明逃奴全都被圈在一個三人高的**里。”

張平安聽罷，興奮地一拍大腿：“剛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這一票干了！”

張平安隨即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閉目思考。小半個時辰，張平安睜開眼，目光堅定！大家知道張平安已經有了方案，并下定了決心。

果然張平安用霸氣的語氣道：“我是這樣打算的。我們還是在黎明前進攻，張黎帶你們的手下五個人，用繩索拉開柵欄；胡明帶路，我帶其他人往里沖，我們包圍好韃靼的帳篷后，張黎、胡明二人帶你們手下，把住韃靼可能逃跑的路徑。除了十五個匠人、女人。其他人都要上戰場。沒武器，拿木矛。李晨帶十個弓箭好手，先射死抵抗的韃靼，隨后警戒！得銀和許家兄弟，最后進去，你們要是看見逃跑的，立馬射死！我們營地除了馬，所有東西都留在這兒！看看大家還有補充的沒有？”

張黎補充：“我和胡明先走一步，看看南面還有沒有巡邏哨！”

“我們要不要在外留警戒哨？”李晨道。

陳掙道：“我們晚上把馬腳上用布包裹好，還是老規矩，步行前往戰場。”

“大家補充意見很好！我們沒有多的人手布置警戒哨。全都撲進去！張黎、胡明你們丑時三刻先走，我們寅時出發！注意把有夜盲癥的人，用繩索捆腰，由武天興負責牽引，黃志、黃偉兄弟押后！今晚還要準備好火把，開始進攻時，把火把點燃！所有的人口塞布條。”張平安總結道。

張平安接著低聲輕笑：“大事講完了，我再說說我的稱呼的事兒。你們是老人了，當然可以叫我小老大，其他人嘛，還是要叫我**！”

魯得銀問：“我也要叫你小老大？”

“你特殊，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聽完張平安的回答，魯得銀一臉得色，帳篷內其他人則羨慕地看著魯得銀。

清晨順著張黎他們留下的印記，張平安他們拖著一群睜眼瞎，來到蒙古韃靼營地小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