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呂天放抽打著胯下的戰馬,作為游擊將軍,呂天放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身先士卒,不論是作戰還是行軍,呂天放都喜歡沖在最前面,雖然這樣做從戰略上講并不對,萬一主將遇險,則全軍都會有崩潰的危險。可是呂天放這么干反而刺激了全軍將士的士氣,主將沖鋒在前,將士們更是用命。紛紛低著頭抽打馬匹,緊緊跟著呂天放。大軍很快經過了翼城,將方孟亭的主力遠遠甩在了后面。
“報!將軍,將軍,不好了,官兵,官兵殺過來了。”一名裹著黑色頭巾的闖軍哨騎飛馬沖進了平陸縣,向正在縣衙中飲酒作樂的賀一龍報信,自從占領了平陸之后,賀一龍更是有些放飛自我,反正高迎祥等人外出打仗去了,自己和羅汝才又不駐扎在一起,在現在的平陸縣,他賀一龍就是土皇帝,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若不是高迎祥嚴令約束軍紀,賀一龍非要整個十個八個美女,再配上美酒,快活一番不可。可是現在,他只能在縣衙中偷偷的飲酒,身邊只有自己的親兵。并且叫了縣城里的戲班子來給自己唱戲,在縣衙之中躲著享樂。
報信的哨騎沖進了縣衙,正將一大碗美酒喝進肚子里的賀一龍皺緊了眉頭,這是哪個他娘的不開眼,白白打擾了自己的興致。只見士兵撲到賀一龍的面前,大聲的稟報。賀一龍抬腳將他踹翻,手中一碗酒直接潑灑到他的頭上,“你他娘的沒長眼睛啊,沒看見老子正在聽曲嗎?”士兵唯唯諾諾,雖然不知道當家的為何大怒,可是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他再次稟報道:“將軍,前面的兄弟們偵知,官兵已經過了翼城,現在正朝咱們這邊殺過來,將軍若是再不想辦法,官兵可就要兵臨城下了啊。”
賀一龍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大半,官兵?官兵怎么會殺過來,是哪里的官兵過來了?這么長時間雙方不都是平安無事嗎?難道是方孟亭,他怎么有膽子打過來?混蛋,一定是這個狗官知道闖軍主力外出作戰,他趁著現在空虛的時候打過來想抄自己的后路。“給老子說,是什么官兵,從哪里過來的?”賀一龍揪住士兵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士兵立刻回答道:“是方孟亭,是方孟亭的人馬,他們從太原府過來,到了平陽城的時候就被闖王留下的兄弟偵知了,先鋒騎兵已經到了翼城,咱們的兄弟在翼城縣看見他們的騎兵,所以小人飛馬前來報信,官兵絕不少于兩萬人,先鋒騎兵少說三千。而且,而且……”
“他娘的,而且什么。”賀一龍吼道。“而且,這些騎兵恐怕不是普通的騎兵,有些像是大同邊軍。”士兵答道。賀一龍愣了愣,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