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個陣法萬無一失,誰知道宇喜多秀家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他的鐵炮隊直接分成數個三段擊方陣,排成正面長度達到半里的陣型直接轟擊鶴翼陣的兩翼,其目的就是將自己的兵馬變成一個大型的掃帚,一線平推過去,根本就不用沖擊鶴翼陣的那一套。幕府軍顯然對這種打法極其不適應,他們不知道如何應對這樣的攻勢,如果沒有強大的新式鐵炮,宇喜多秀家萬萬不敢這么打,畢竟在中近距離上他的士兵也沒有任何優勢,而城上的弓箭鐵炮居高臨下,完全可能給正在沖鋒的士兵造成不小的傷亡。但是有了新武器,戰場局勢完全不一樣了,雖然說決定戰爭勝敗的是人而不是一兩件新式武器,不過,那是從戰略角度來說的,縮小的一場戰斗來看,一件新式武器完全有可能改變戰局。
一萬鐵炮手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斗力,在德川幕府一統日本之后,關西聯盟被壓制的厲害,幕府軍的士兵一直有一種固有的印象,就是關西聯盟人數不多,裝備老舊,技戰術也不怎么樣,跟幕府軍完全沒有可比性,但是到了戰場上他們才發現,這種固有印象完全是大錯特錯,這些關西士兵一個個龍精虎猛,英勇善戰,而且士氣極其高昂。不錯,關西的士兵們這么多年一直沒有經歷過什么大戰,日本在幕府的統治下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已經幾十年時間,這些士兵都是戰國之后出生的一代,哪里領教過什么戰爭的殘酷。所以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思。而且戰國傳奇宇喜多秀家親自指揮,沒有什么比這更加振奮人心的事情了,再加上新式鐵炮的加成,關西軍打起仗來就跟不要命一般,嗷嗷叫著往前沖。
“外面究竟怎么了?”在皇宮中的明正天皇惶恐的問身邊的一名近侍道。近侍回答道:“天皇陛下,是有叛軍正在攻打京都城,不過請陛下放心,筱冢將軍已經帶領兵馬前去阻擊,相信這些叛軍宵小不會是幕府軍的對手。”近侍自然是德川家光安排的人,既然天皇是幕府手中的傀儡,他的皇宮內肯定不允許出現天皇自己的人,以前的近侍早就被全部替換,現在能在皇宮中服務的全是幕府挑選的侍從,這些人一方面起著伺候天皇起居的作用,另一方面自然是幕府的耳目,時刻監視著天皇的一舉一動,不定期的向幕府匯報。
“你告訴朕,究竟是誰這么大膽竟然敢攻擊京都。”天皇急切的問道。近侍道:“聽外面的武士說好像是關西軍,這些人被德川家收拾的還不夠,竟然還敢興風作浪。”跟宇喜多秀家的命運差不多,明正天皇說是在京都府居住,其實也等于就是被幕府給軟禁在京都府了,明正天皇繼位已經四年了,可是四年的時間里,他從來沒有出過京都府的范圍,天皇雖然被外界隔離,可是他不是傻子,他無時無刻不想逃出這樣的牢籠。雖然對關西軍也沒有什么好感,畢竟在天皇的家族傳統中,豐臣秀吉跟如今的德川幕府差不多,都是將天皇架空當做工具使用,可是現在的明正天皇已經顧不了許多,誰能將他從京都這個牢籠給救出去,誰就是他的功臣,他已經絲毫不想考慮前腳走了狼后腳來了虎的可能性。
京都的攻城戰進行的如火如荼,奈良阻擊戰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響,無數的幕府軍士兵漫山遍野的朝奈良郡猛攻,這座日本的歷史文化名城正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跟京都府一樣,奈良的進攻是由德川家光親自坐鎮指揮的,幕府軍知道,如果不能以最快速度攻破奈良防線,一旦京都被宇喜多秀家拿下,天皇落入關西聯盟的手中,幕府的局面就會相當被動了。在這種擔憂的驅使下,德川家光顧不上許多,將自己的忍兵,影武士一股腦的派上了前線,八萬大軍分成四陣,每陣兩萬人,瘋狂突擊奈良城下的關西軍本陣。毛利壽一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關西軍中的勁旅已經被宇喜多秀家全部帶走,剩下的這些兵馬戰斗力比起宇喜多秀家的人來說還是有不小差距的,并且人數上還有著不少劣勢。德川家光一邊催動著八萬大軍不斷攻擊,一方面在東京一帶大規模征兵,編入自己的隊伍。從戰國時代開始,東京地區就是日本人口非常稠密的地方,德川家光在這里征兵,只要有足夠的錢財,很快時間就能召集三四萬足輕,這些人的戰斗力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完全可以用他們防守東京,將東京府地面上的常備軍給全部替換出來,加強到前線去。
而另一方面,北陸信越的援兵也在火速支援京都府,他們這一路是沒有關西軍阻攔的,雖然路程遠一些,但是完全有可能比德川家光先趕到京都。整個日本打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