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群人來吃飯,東主看出來了,這群人倒是很像武將的家丁,大明的衛所兵是什么德性,百姓們都清楚。只有家丁才會這么精銳,而這個領頭的這么年輕,一定是某個少將軍,那么如果要是能和他父親搭上線,是不是自己的財產就有了保障呢?規矩他懂,不過就是給軍隊輸銀罷了,只要能找到靠山,輸銀就輸銀。權當是花錢買平安了。
東主在打量著劉毅,劉毅也在打量著東主,這個東主既然這么殷勤,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么客氣很反常,一定是有所圖。可是一個寶應縣的地頭蛇想要圖什么呢?不管他,先探探他的口風再說。劉毅熱情的招呼東主坐在他們這一桌,“東主既然來了,就一起喝一杯吧,請坐。”東主高興地說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謝公子了。”
東主笑盈盈的坐在了劉毅的身邊,庚子很自覺的站在了一邊。東主更加篤信,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身后的這個人一定是他的護衛頭目,一看就是武藝高強的樣子,看來今天自己是找對人了。東主一落座便施禮道:“失禮了,鄙人還沒有自我介紹,鄙人姓熊,單名一個翼字,乃是這寶應酒樓的東主。”
劉毅連忙回禮道:“原來是熊東主,幸會幸會,在下姓劉,是從皖地過來的普通客商,這次準備去蘇州做一些皖地的土特產生意。”熊翼眼睛一轉便知道這個姓劉的肯定是在說謊,他隨行的都是些精銳的武士,一點都沒有客商的樣子,更何況要是做土特產生意,這身上怎么也得帶點貨物吧,他可是已經問了掌柜,這群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可沒有隨行的馬車拉著什么貨物,你要想賣貨,總要給別人看看樣品,什么都不帶,難道準備空口白話的賣東西嗎?所以這群人斷然不是客商。熊翼連忙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說起來這年頭也不太平,我看劉公子的手下一個個都是精壯有力,想必都是武藝高強之人啊。”
劉毅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看來這個熊翼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謊話,這個地頭蛇倒是有幾分本事。且看看他到底是何來意。劉毅的眼光雖然是一閃而過,但是還是被熊翼敏銳的捕捉到了,自己是押對了,這群人果然不簡單。他旁敲側擊的說道:“劉公子就看看我們這寶應縣吧,自從白蓮教之亂以后雖說已經很多年沒有過潰兵亂匪,但是也不可不防啊,這世道,誰知道明天會怎么樣,鄙人的船隊前幾個月經過黃河流域,劉公子是不知道,山陜那邊亂著呢,還有甘肅那邊也是一樣,鄙人就怕這股亂匪會一直影響到河南,山東,甚至是南直隸,那可真就是遭殃了。”
劉毅一愣,這個熊東主竟然還有船隊,看來真是非常有實力,而且還對黃河那邊比較熟悉,還不知道他有多少隱藏的財富,這樣的人是可以為新軍所用的。他所說的亂匪應該就是李自成他們了吧,確實,這段時間精力都放在遼東,山東和京師一線,對于陜甘寧是沒怎么關注過。也不知道隨著自己的到來,李自成還能不能像原來一樣做大做強,希望他不要變得強大吧,比起建虜,流賊對大明百姓的傷害可謂是更加深重,陜甘寧包括后來的河南,山東,北直隸,南直隸都被流賊禍害成什么樣子了,可以說整個長江以南地區都被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的軍隊打成了一片白地,要不然大明如何會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