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大汗臉上的白布可以拆了,奴才今天來正是要給大汗拆線的。”韓醫士故作鎮定的回答道。皇太極臉上的傷口很深,所以他也是用針線將其縫合,等到皇太極的傷口自己長好了再來拆線。今天就是拆線的日子,其實拆掉白布韓醫士倒是不擔心,只不過拆線之后皇太極十有八九要在銅鏡前看看自己的容貌,本來今天他是準備趁皇太極獨自在的時候來拆的,可是沒想到,側妃也在,這就有些尷尬了,韓醫士也是男人,多少也懂點男人的心理,可是既然來了,不能什么不做直接回去吧,所以他才會猶豫。
皇太極倒是沒有意識到什么,相反覺得很輕松,這臉上的白布裹了這么些時日,平時生活也不方便,還要韓醫士經常來換藥,甚是麻煩,今天拆線就意味著傷口長好了。倒是一件好事。皇太極招招手對韓醫士說道:“那太好了,你快些動手吧。”
韓醫士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將白布一層層揭開,好在,在韓醫士祖傳的秘方治療下,皇太極的傷口并沒有發生什么感染情況,愈合的也很好,只不過留下了永久的疤痕。隨后韓醫士又將縫合的線拆掉,古人的縫合線跟現在不一樣,現在的縫合線都是可吸收的,一段時間之后在皮膚里就會自己消失了,可是古人的拆線是真的要將縫合線從傷口里拿出來,所以多少有點疼痛,不過這點小疼痛在皇太極面前倒是小菜一碟,他也沒當回事。韓醫士的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將事情處理完畢,并且抹上了一層藥水,說是做一些保護措施。防止拆線的地方化膿。
涂上了有清涼感覺的藥水之后,皇太極舒服多了。他扭頭看了一眼布木布泰,這一看不要緊,布木布泰看著皇太極的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巴。皇太極臉色一變,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再看看韓醫士的臉色也有些尷尬,他從床上翻身而起,對布木布泰說道:“大玉兒,將那邊的銅鏡遞給本汗!”
布木布泰是個很聰明的妃子,她對皇太極說道:“大汗,您剛剛拆線,傷口多少有些難看,要不然等一些時日再看。”她這么一說,皇太極更是急不可耐,他穿上鞋子,自己走到了銅鏡的面前,韓醫士和大玉兒誰敢攔他。皇太極內心有些忐忑的望向銅鏡,只見銅鏡里浮現出了一張恐怖的臉,沒錯,就是恐怖,一道從嘴角一直到耳根的又粗又紅的線條浮現在他的臉上,因為肌肉增生的緣故,這道傷口顯得非常突出,而半個耳朵的缺失更是讓皇太極覺得鏡子里的臉丑陋無比,跟他原來威嚴的氣度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一個積年老匪一般。
皇太極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心跳瘋狂的加速,他恨,他恨劉毅,這個該死的混蛋給自己的部眾帶來災難不說,竟然還將自己的臉毀容,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側妃布木布泰的面前,以后自己該如何面對她。這就是韓醫士最擔心的事情,一個男人將自己最丑陋的臉展現給自己心愛的女人看,這種奇恥大辱誰受得了。
“嗷!”不似人聲的嚎叫聲傳來,皇太極鏗的一下抽出了桌案上的佩劍,咔嚓一聲將面前的桌案一劈兩半,他狂吼著:“劉毅,本汗一定要殺了你!一定!”
話音未落,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門外傳來了兒子豪格的聲音,他大喊著:“父汗,大事不好了!”說罷沖進了清寧宮。皇太極怒喝道:“你不用通稟嗎?放肆!”豪格被嚇了一跳,呆立當場。皇太極懶得計較,“說吧,什么事情?”豪格咽了咽口水道:“父,父汗,明軍占領了遼河口的鹽場。”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隨后房間里傳出了布木布泰和眾人焦急的聲音,“大汗!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