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在窗外聽見成康的一番高談闊論已經對其人有一些欣賞,看來成康已經認識到了大明朝政的弊端,敢于把這番話說出來的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最少這個成康的人品很正直,就是不知道才學方面到底是怎么樣的。這樣一來劉毅已經有了興趣想要進一步的了解,至于成康說一些不敬的話也能理解,作為讀書人,成康想必也是滿腔抱負有些自恃清高,盧象升那么一說搞得好像他要給自己做私人幕僚一樣,雖然性質有些像,可是畢竟是首席贊畫這個后世**謀長的位子,是有官身的,只是成康目前還不了解,或者說屈身給一個參將效力恐怕不是他的夢想,如果自己是孫承宗,恐怕還沒開口,這個成康就已經要誓死效忠了吧以這個成康的性子肯定是內心不快的,自己若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讓他認可自己,他也不會給自己效力的。
盧象升知道此地說話不便,開口道:“平章兄,不如這樣吧,此地說話不便,不如請平章兄移步如何?”很久沒見到盧象升,多年前認識盧象升的時候,成康就一直將小自己十歲的盧象升引為知己,他的很多所謂謬論只有盧象升能跟他產生共鳴。盧象升調往北直隸之后,二人斷斷續續也一直有書信往來。這次盧象升打了個大勝仗,封官升職,成康心里也著實替他高興。甚至見到盧象升之后成康心里沒來由的冒出一個想法,既然盧象升現在也是文官領兵的典范,如果能去盧象升帳下效力一二,是不是能實現自己的抱負呢?畢竟盧象升跟自己是談的來的。可是看盧象升今天的表現,好像是要給這個武人引薦自己。成康可不想到武人帳下效力,劉毅的名字他當然聽過,畢竟是一個體系的。應天府和太平府離得這么近,安慶衛的情況他也有所耳聞。
成康很討厭武將擁兵自重,他覺得新軍如果這么繼續發展下去也會變成和邊軍一樣,自成體系,大明從很早以前就會冠以某某家軍的稱號,比如俞家軍,戚家軍,李家軍等等,在成康看來,這些人都是未來的隱患,如果他們打仗的時候各自為戰,互相拆臺,那和唐朝藩鎮割據又有何異。而當今天下武人當道,那些武夫豈有為天下蒼生之心,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在他看來只有孫承宗,盧象升,韓爌這種人才是真正的一心為民,不習教化怎能知大道。聽見盧象升提議,成康接口道:“不如這樣,建斗遠道而來,就請去寒舍坐坐,我當一回地主,今晚請建斗和劉將軍小酌一杯如何?”劉毅搶道:“如此甚好,就依成大人。”
眾人將堂長等人晾在一邊,這時才反應過來還有這么一批人。成康拱手道:“今日實在抱歉,成某有貴客到訪,改日再來拜訪如何?”堂長如釋重負,這等胡亂語之人還是趕緊走的好,改日也別來了,等下他就去跟秦淮學堂的堂長打一聲招呼,叫他下次別介紹這樣的人過來了。誤人子弟。
劉毅和盧象升也沒打算和堂長等人客套,既然找到正主了,這些人都是無關緊要的人。盧象升打了個圓場,明他們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在學堂打擾大家學習了,盧象升和劉毅畢竟是官員,既然他們要找成康有事,學堂的人自然不會再多,便立刻客套的要送送幾人,盧象升當然是客氣的婉拒了堂長等人的話。他們大步走出學堂。只聽見堂長等人恭送大人的聲音。
三人出了學堂。成康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等劉毅的五十名親兵,心頭不由一震。五十人整整齊齊站成一個小方陣,左手牽著韁繩,右手握住刀柄,全身都籠罩在鎧甲當中,剛才那個進來喝罵他的衛隊長,此時的他就跟個木頭人似的筆直的站著一不發。劉毅站在臺階上道:“今晚你們放假,自去城中酒樓歇息,明早在大教場集合,聽明白了嗎?”
甲午張張嘴:“將軍,用不用。。。”“聽明白了嗎!”“明白!”將士們吼道。
成康心中更是嘖嘖稱奇,這支新軍確實有些與眾不同,這軍紀完全可以和戚家軍媲美。倒是有些意思,看來這個叫劉毅的將軍確實是有幾分本事之人。
劉毅脫下甲胄交給甲午,只穿著戰襖,到別人家做客還頂盔貫甲的有些不像話,所以劉毅只穿便裝。親兵隊先行之后,劉毅和盧象升便跟著成康一起來到他離大教場不遠的家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尋常的街坊,非常普通,順著小巷往里走出幾十步便是成康的住處。一間不起眼的房屋,低矮的院墻,大門也是有些破破爛爛。
“賢弟,劉將軍,寒舍有些。。。如有不周之處還請原諒則個。”成康道。
“無妨無妨。”劉毅說著便和他們一起邁步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