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吼一聲,明將納命來,直將城頭數萬禁軍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就在此時,新軍主將劉毅怒喝,野人受死。白馬銀槍,一抖韁繩,胯下神駒飛躍出陣,手中大槍揮動神速,分出三支,將攔截的建虜全部挑落下馬,說時遲那時快,人到馬到槍到,薩哈廉想用斧頭去攔,卻被槍頭硬生生擊碎,勢頭不減,咔嚓一聲,劉毅就將這狗賊戳了個對穿!”
“好!好!說的好!”下面一片的歡呼聲,有的人站起身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還有人將碎銀子朝臺上拋。剛才說要打說書匠的大漢甩手拍出一張會票放在桌上,竟然是五兩,看的一旁的酒保兩眼放光。盧象升哈哈笑道:“哈哈哈,劉將軍,想不到啊,想不到,恐怕再過幾天你就要有三頭六臂。”劉毅哭笑著搖搖頭,老百姓就是喜歡聽提氣的東西,也不分析分析,反正只要心里覺得痛快就行,打仗哪有這么簡單,當是寫小說呢。
“二位大人,鄙人是這里的東主侯濤,大人到此,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失禮。”侯濤客氣道。盧象升也客氣的拱手道:“叨擾東主了,本官和這位將軍皆不是本地人士,只是來尋人,不知東主可否告知一二。”侯濤立刻恭敬道:“不知大人是?”
“本官就不說了,這位就是安慶衛指揮使劉毅劉將軍。”盧象升小聲說道。“什么,將軍就是!”侯濤和酒保同時色變道。劉毅卻做了個禁聲的人手勢,“噓,不用外傳,本將只是來尋人,并沒有其它的事情。”聽見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將領就是最近名聲傳遍南直隸的劉毅。果然是少年俊杰,高大威猛,眉宇間英氣逼人,不愧是大明軍中冉冉升起的將星。侯濤對劉毅可是太熟悉了,只要他去侯峰府上拜會,就一定會聽到侯峰談起劉毅的事情,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侯濤的腰彎的更深了,軍方新貴可是要伺候好了,將來若是能援引一二介可是受用不盡的財富啊。他萬分客氣道:“敢問將軍要找的人是?”“姓成名康,是中軍都督府的一名官員,聽聞經常來你這里抄書,不知此人現在可在?”劉毅問道。
“原來是他,今日成康大人倒是不在,聽聞今日他找了一所學堂,想去試試能不能當先生。一個時辰前已經離開了酒坊。”侯濤回答到。“原來如此,不知那所學堂在何處?”劉毅追問道。“應該是在麒麟門那邊。”
劉毅點點頭:“如此,多謝東主了。盧大人,我們走吧。哦,對了,侯東主,你也姓侯,這么大的店面,不知道南直隸總兵侯峰大人你認識嗎?”
“正是堂兄。”“哦?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巧合的事情。本將此次來南直隸確實是有要事,可能無暇前去拜見總兵大人,本將略備薄禮給總兵大人,還請侯東主幫忙轉交,感激不盡。”劉毅朝甲午使了個眼色,甲午出去,隨后又進來遞給了劉毅一個信封。這倒不是劉毅特地給侯峰準備的,而是劉毅到哪里身上都會帶一些會票以防不時之需。剛才東主說姓侯劉毅就聯想到了侯峰,在南直隸能開這么大酒坊的多少有點背景,再加上里面說書的說的是一些最新的消息,包括左安門大戰這種比較細節的東西,那肯定是軍方透露的消息。他不自覺的就想到了侯峰。一問之下果然如此,既然這樣,那就必須要有所表示,要不然別人會說自己目無上官,侯峰這個人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作為軍人更喜歡實惠的東西。所以干脆劉毅讓甲午準備了一千兩的會票,算是孝敬侯峰的了,畢竟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是要搞好關系。雖然是老熟人,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
侯濤不禁暗暗贊嘆,果然是少年英杰,怪不得能年紀輕輕登上高位,不僅能打,這做人的手腕也是一等一。自己能幫他一回就算是認識了,這以后想辦法多接觸接觸,甚至可以在安慶衛開設分店,有侯峰牽牽線說不定以后有大用處。侯濤痛快的接過信封,然后將劉毅等人送出門外,并且派了一個酒保前去帶路。
目送他們遠去,他回到柜臺將信封打開往里面瞅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新軍果然是財大氣粗,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這個少年將軍的力量究竟是有多么強大。他小心的信封重新折好,盤算著,等天黑就立刻去侯峰府上將信封轉交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