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登云和楊春敏銳的注意到了氣場的變化,隊伍非常安靜,他們眼角的余光瞥見金兵的手已經握住了刀柄,現在自己只要稍稍有異動或者是不正常的情緒流露,恐怕迎接自己和手下這一萬兵丁的就是滅頂之災。步兵不結陣,在空曠的雪原上就是待宰的羔羊。
麻登云的臉色變了數變,深吸了一口氣,堆出一個笑臉道:“貝勒爺說的是,我看就按貝勒爺的意思辦吧,我們這里一直有一句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事還是小心為妙,不能將自己置于險地,我們現在就回轉遷安城,只是,咱們是步軍,會不會拖累貝勒爺進兵的速度呢,不如這樣,貝勒爺領馬隊先行,我們帶步卒殿后,萬一遇到危險就讓我給貝勒爺斷后吧,貝勒爺意下如何?”楊春不禁暗自稱贊麻登云一席話說的高妙,將問題拋給了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如何不知麻登云的意思,他心里暗罵:“狡猾的南蠻子,竟然想斷后,只要他們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還會乖乖跟上來嗎?說的好聽,讓自己先走,恐怕是存了要跑的心思吧。”濟爾哈朗立刻哈哈一笑,擺擺手道:“麻總兵客氣了,你的好意我濟爾哈朗心領了,但是行軍打仗豈是兒戲,麻總兵剛剛加入我大金的陣營,我如果讓麻總兵殿后,大汗會怎么看,不是寒了為大金盡忠的各族將士心嗎。不用多說,咱們現在立刻原路返回。”
“狗雜種,一點機會也不給老子啊。”麻登云和楊春心中暗罵,可是也無可奈何,只能是掉頭,還按著原來的陣型往遷安方向趕去。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行蹤已經被前出偵查的游弋軍騎兵發現了,他們在遠處觀察就覺得這支兵馬非常奇怪,這支兵馬竟然大部分是步兵,而且從千里鏡中看去,竟然是明軍的裝扮。難道是明軍戰敗被俘的士兵,可是也不像,他們手中還有兵器,再往前一點,他們看到了一桿麻字大旗,難道說,這些人跟投降金兵的蔡裕一樣,也是投降金兵的傀儡軍隊?一眼望去有一萬人的樣子,竟然這么多,這些該死的東西。
哨探立刻將他們發現的情況向十里外的游弋軍做匯報。游弋軍正在一片密林中休息,連番征戰又是長途奔襲,條件非常艱苦,最重要的是他們很少有機會能生火做飯,大部分時間都是吃冷干糧,喝著冰冷的水。劉毅對于這一點也沒有辦法,畢竟不是青弋軍行軍,即便是青弋軍也不可能在深入敵后的情況下生火做飯。太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了。
這些將士們都是好樣的,因為急行軍無法進行進一步的醫療,前幾次戰斗中重傷的傷員大部分已經不治身亡了,甚至還發生了傷員為了不拖累隊伍自殺的事情發生,劉毅冒著暴露的危險將這些士兵的遺體堆放到一起火化,然后將他們的骨灰入殮,將來回去要將這些骨灰交給他們的家人,或者請進忠烈祠接受香火供奉。
“報,前方發現情況。”探馬哨騎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劉毅和幾位軍將三下五除二消滅手中的干糧,現在的干糧已經不多,劉毅下一步準備干掉一支運物資的隊伍取得補給。但是現在很明顯又有了新的情況。
“怎么回事?”劉毅,盧象升,吳東明等人聽到探馬的話紛紛圍攏過來。